第01章母女五朵花共侍下载
第01章 母女五朵花共侍下载
老张头蹲在村口那棵老槐树下，吧嗒吧嗒抽着旱烟，眯眼看着村道上那辆越来越近的黑色轿车。车子扬起的尘土，在午后的阳光里看得分明。他咂咂嘴，用胳膊肘碰了碰旁边的李婶：“瞧见没？老周家那个在城里挣了大钱的闺女，回来了。”
车子在村东头一栋叁层小楼前停下。这楼在村里算得上气派，白墙灰瓦，是周家老大前两年出钱给翻新的。车门打开，先下来的是周家大姐周慧，一身利落的西装套裙，头发梳得一丝不苟。接着下来的是周家母亲，穿着件暗红的绸衫，脸上带着笑，手里却紧紧攥着个布包袱。
李婶凑近了，压低声音：“听说这回，是把城里那四个妹妹都叫回来了？五个闺女，齐刷刷的，这可是头一遭。”
老张头吐出口烟：“可不是嘛。老周走得早，周婶一个人把这五朵金花拉扯大，不容易。如今个个都有出息，老大做生意，老二当老师，老叁听说搞什么设计，老四还在念研究生，最小的那个，好像是在弄什么网络上的事。”
他们嘴里这“五朵花”，此刻都聚在了周家堂屋里。空气里飘着旧木头和阳光的味道，混合着厨房飘来的、母亲早早炖上的鸡汤香气。但这香气底下，却压着一股说不出的沉闷。
周慧作为大姐，清了清嗓子，把手里一个崭新的平板电脑放在八仙桌上。屏幕亮着，上面是些让人眼花缭乱的曲线和数字。“妈，今天把妹妹们都叫回来，就是想说说这个事。”她指了指屏幕，“您上次说，手机里老是自动扣钱，还老是收到些乱七八糟的短信。我让小妹查了查……”
最小的妹妹周玲，扎着马尾，脸上还带着点学生气的倔强，接过话头：“妈，您是不是在哪个不正规的网站，或者点了什么‘免费领鸡蛋’的链接，下载了什么东西？还……还允许了好多权限？”
周婶脸上的笑僵了僵，攥着包袱的手更紧了。那包袱里，裹着她用了好些年的旧手机。她嗫嚅着：“我……我就是看隔壁王奶奶，她用手机听戏，挺方便。她说有个地方，戏文全，还不花钱。我就让她帮我也弄了一个……哪知道后来，话费就扣得厉害。”
搞设计的老叁周敏，心细，拿起母亲的旧手机划拉了几下，眉头就皱了起来：“妈，您这手机里，装着好几个来路不明的软件。图标都做得像正经的听戏、看新闻的，可后台权限开得吓人，访问通讯录，读取短信，还在偷偷下载别的程序包。这根本就是恶意软件捆绑。”
“捆绑？”周婶听得懵懂，脸上有些挂不住，更多的是后怕。
当老师的老二周雅，性子最柔，坐到母亲身边，握住她的手：“妈，这不怪您。现在这些骗人的东西，做得可像了，专门针对咱们不太会用智能手机的老年人。它们就像……就像糖衣炮弹，先用一点小甜头吸引您下载，里头裹着的全是陷阱。”
研究生老四周静推了推眼镜，语气冷静却严肃：“这不仅仅是扣点话费的问题。这些恶意程序会窃取您的个人信息，包括身份证、银行短信验证码。万一被坏人利用，后果不堪设想。数字环境里的安全隐患，往往就藏在这些看似无害的‘下载’里。”
堂屋里安静下来。只剩下窗外偶尔的鸡鸣和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。五姐妹看着母亲有些惶惑又愧疚的脸，心里都不是滋味。母亲辛苦一辈子，把她们送进广阔的天地，自己却在这个她们构建的数字时代边缘，差点跌了跤。
周慧把平板电脑推到一边，语气缓和下来：“妈，今天咱们不说别的。我们五个回来，就是给您当‘技术顾问’来了。从今天起，您手机里要装什么，我们姐儿五个给您‘把关’。咱们家的‘网络安全’，我们共侍着。”
周玲赶紧点头，掏出自己的手机：“对！妈，我给您下几个绝对官方的、靠谱的软件。戏曲、新闻、买菜的全都有。再教您怎么认清楚哪些是正规渠道。”
周敏也笑了：“我给您把手机桌面重新整理一下，大的图标，清楚的字。再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权限都关掉。”
鸡汤的香味越来越浓，从厨房弥漫到堂屋。周婶看着围坐在身边的五个女儿，眼眶有点热。她松开了那个旧包袱，把手机轻轻放在桌上，像是卸下了一个沉重的担子。
“好，好。”她连声说，“妈老了，脑子跟不上你们说的这些‘权限’、‘环境’。但有你们在，妈心里就踏实。”
夕阳的余晖透过木格窗棂，暖融融地洒进来，把一家人的影子拉长，迭在一起。老张头和李婶远远瞧着周家窗户里透出的热闹光影，听不见具体说些什么，但能感受到那股团聚的暖乎气儿。
李婶叹了口气，又笑了笑：“这周家五朵花，平日里在天南海北，真遇到事儿，还是得拧成一股绳。这年头，光是孝心不够了，还得有那份帮老人看清路、挡挡风的‘新本事’。”
老张头磕了磕烟锅，站起身：“走吧，人家家里正忙活呢。这‘共侍’的，可不是旧时候的意思喽。是闺女们，在用新法子给老娘保驾呢。”
夜色渐浓，周家小楼的灯，亮得格外温馨。一场对于“下载”的风波暂时平息，但对于这个家，对于如何共同面对日新月异的数字世界，她们的“共侍”与守护，也许才刚刚翻开第一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