常德巷子里两百块钱的爱情,小巷深处两百元的温情
常德巷子深处有家老面馆,老板娘总爱在收银台插支半开的白玉兰。那天下午,我亲眼看见穿灰衬衫的男人往服务员围裙兜里塞了两百块钱,女孩耳根瞬间红得像染了霞。
巷口修鞋的张伯眯着眼笑:“这俩啊...男的是对面工地画图纸的,姑娘家里困难。月初交学费那阵子,他总来替她代付面钱,说是公司餐补。”黏腻的梅雨季里,两百块钱在玻璃台上推来推去,最后变成女孩毛衣袖口突然出现的钢笔,或是男人饭盒里多出的虎皮青椒。
瓦檐下的秋天
秋风起时面馆装修,他们蹲在巷子石阶上吃盒饭。姑娘突然说想学绣花,男人从兜里掏出皱巴巴的两百块:“昨天退的图纸押金。”她绣的玉兰手帕最终别在了他安全帽内侧,倒是那笔钱,转身变成了他桌上的护颈枕——听说他熬夜画图落下了毛病。
洗衣店王姨有回瞥见他们在晾衣绳两头绞床单,水珠滴滴答答落在中间,谁都没伸手去拧干。“像怕碰碎了什么似的。”她搓着衣服感叹。那两百块不知第几次出现在女孩背包隔层,这次夹着张字条:“买双防水鞋吧。”
冬至那天面馆重新开业,吊灯晃得人眼花。男人攥着红包的手伸出去又缩回,姑娘突然抓了把桂花糖塞进他掌心。两百块到底没送出去,倒是在灶台边,她悄悄把他磨破的袖口重新缝了遍。
现在经过巷子,还能看见他们坐在靠墙位置吃面。有时是姑娘把他碗里的香菜挑到自己盘中,有时是他自然接过她喝剩的半碗面汤。面馆收音机咿呀唱着“天青色等烟雨”,窗台上那支玉兰,不知何时已绽放如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