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虞附近200块钱的爱情,邻城叁百元的温情时光
那天下班路过汽车站,看见蹲在台阶上吃泡面的小陈,他突然抬头冲我咧嘴笑:“哥,明天我去上虞附近见个网友。”泡面热气把他的眼镜片蒙得雾蒙蒙的,我注意到他脚边放着捆好的栀子花,淡白花瓣被晚风吹得直颤。
小陈是我合租的室友,在电子厂做质检员。他说的“上虞附近”其实隔着叁十里地,但我们都习惯把周边县城都这么叫。他神秘兮兮地给我看手机聊天记录:“她说只要两百块,能陪我看两天海。”我盯着屏幕里模糊的自拍头像没作声,他反倒急着解释:“不是那种关系!她说就收个车马费...”
叁百元能买多少温情
周末晚上他回来了,挎包里装着半瓶沙滩上捡的贝壳。我原本想听他吐槽被骗经历,他却眼睛发亮地说起在邻城的经历。那姑娘带着他逛免费的海鲜市场,教他辨认刚上岸的带鱼和鲳鱼;傍晚坐在防波堤上分食五块钱的葱油饼,咸腥的海风把饼屑卷进浪花里。“她手机里存着叁年攒的车票,都是去见外地打工的男朋友。”小陈突然压低声音,“你说这算不算...邻城叁百元的温情时光?”
厨房煮着的泡面咕嘟作响,我俩看着窗外晾晒的工装发了会儿呆。其实我们都明白,在这片工业区交错的长途班车上,藏着太多类似的相遇。流水线女工会攒叁个月工资去温州见相亲对象,组装线小哥会借钱买假项链赴约——就像小陈小心翼翼护着的那束栀子花,在货架间短暂地香过两天。
后来我在劳务市场又遇见那姑娘。她正给新来的打工妹指路,褪色的双肩包上挂着贝壳钥匙扣。聊起小陈时她笑得腼腆:“他非要多塞一百块,说让我买拖鞋,海边石头硌脚。”临走时她翻开记账本给我看,密密麻麻的铅笔字记录着每次见面的开销:”200块钱的爱情总要有人买单,但我只收车票和盒饭钱。”
现在小陈的床头还摆着那个矿泉水瓶改成的花瓶,枯黄的栀子花梗斜插在里面。有次夜班他忽然说:“哥,其实两百块不够她来回车费。”流水线的传送带正隆隆作响,他的声音混在机器声里几乎听不清:“她说下次去邻城,请我吃叁鲜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