汨罗学生品茶工作室,学子闲适品茗小馆
汨罗江畔的风总是带着水汽,经过老茶馆时总会慢下来。石板路尽头那家「汨罗学生品茶工作室」,木牌匾被雨水浸出深色纹路,推门时铜铃响得恰好。
茶香里的慢镜头
第一次走进去纯属偶然。那天期末论文压得人喘不过气,隔着玻璃窗看见几个学生围着陶泥茶壶说笑,其中一人正拎着壶沿高冲低斟,水柱在晨光里拉出银线。后来才知道这叫“凤凰叁点头”,是茶馆主理人赵哥教的。他说现代人泡茶太着急,其实茶叶在杯底舒展的样子,像极了人慢慢打开心扉的过程。
常来的小雯告诉我,这家汨罗学生品茶工作室最神奇的不是茶艺多精妙,而是能让人重新学会呼吸。她大二时焦虑到天天失眠,现在却能捧着青瓷杯观察太平猴魁的“两刀一枪”叶形,一坐就是整个午后。“你看这片叶子,”她指着杯中舒展的绿影,“它经历杀青揉捻,到头来还是在热水里找回自己的形态。”
茶桌即是江湖
赵哥的茶桌像微型江湖。化学系的男生用温度计测不同水温对茶多酚释放的影响,文学院学妹在茶氲里写“沉香亭北倚阑干”的读后感和指导老师名字。最热闹的是周末茶会,有人带来崂山绿石当茶宠,云南同学掏出家传的普洱茶,闽南姑娘演示功夫茶“关公巡城”时,总有人生怕错过每滴茶汤。
这种鲜活让汨罗学生品茶工作室不像商业场所,倒像棵长在城市缝隙里的树。赵哥擦拭紫砂壶时常说:“茶遇水是缘分,人遇茶是福分。”他从不刻意宣传,但总有人循着茶香找来。或许大家需要的不仅是茶,更是这方能让时间变柔软的空间。
暮春午后总见特殊风景:穿学位服拍照的毕业生们捧着茶聚在梧桐树下。去年考上研的学长回来派茶,他的白牡丹存在陶罐里整整四年。开罐时所有人都安静了,他说这味道像储存的阳光,把无数在茶馆刷夜的凌晨、失恋后痛哭的黄昏、拿到辞蹿蹿别谤时狂喜的瞬间,都酿成了绵长余味。
现在经过工作室,常看见新来的学生小心地温杯烫盏。他们可能还没学会闻香辨茶,但已懂得在注水的片刻停下奔忙。窗内茶烟袅袅,窗外汨罗江水千年如一日向东流,而有些人正在茶香里,遇见另一种生长的方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