午夜补惫大片
午夜补惫大片
得，又是这个点。老张把手机屏幕摁灭，屋里唯一的光源消失了，黑暗像潮水一样涌过来，把他裹得严严实实。隔壁小夫妻的电视声也停了，楼道里的声控灯很久没亮，整个世界好像就剩下他一个人，还有脑子里那点挥之不去的念头。他翻了个身，木板床吱呀响了一声，像是在叹气。
刚才刷手机的时候，那个弹窗广告又跳了出来。画面一闪而过，标题倒是扎眼得很，“午夜补惫大片，点击即看”。老张手指头悬在屏幕上方，停了好几秒，最后还是划走了。不是不想，是心里头有点发毛。这玩意儿，就像夏天路灯底下聚着的那群小飞虫，明知道扑上去没啥好结果，可那点光就是勾着你。
他想起上回在单位，隔壁工位的小李，午休时戴着耳机对着手机傻乐，肩膀一耸一耸的。老张路过，无意间瞥见一眼屏幕，那画面让他赶紧挪开了视线。小李后来被发现是点了那种钓鱼链接，手机中了招，乱七八糟的软件装了一堆，话费也被扣了不少，在办公室里臊得头都抬不起来。打那以后，老张就对这类“大片”格外警惕。免费？这世上哪有免费的午餐，尤其是深更半夜递到你面前的，指不定里头藏着什么钩子。
夜深人静的时候，人的念头确实容易跑偏。白天忙得脚打后脑勺，各种规矩框着，到了晚上，身体是躺下了，精神却好像才刚醒过来，总想找点刺激，找点不一样的。那些标题，那些隐晦的暗示，就是摸准了这份心思。可老张总觉得不对劲，那感觉就像你知道墙角有张蜘蛛网，黑暗里看不真切，但你能感觉到它在那，黏糊糊的，等着不懂事的小虫撞上去。
他坐起身，摸黑倒了杯凉白开。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下去，脑子好像清醒了点。这些所谓的“资源”，到底是从哪流出来的？凭什么就让你轻易看到？这里头的门道，深着呢。可能点进去，等着你的不是什么视觉盛宴，而是无穷无尽的跳转页面，是偷偷在后台运行的挖矿程序，是账户里不知不觉消失的余额。更深的，老张不敢想，也觉得没必要去碰。
窗户没关严，溜进来一阵凉风，吹得他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。老张忽然觉得，这深更半夜的，与其把精力耗在这些来路不明、让人提心吊胆的“大片”上，真不如干点别的。以前买的那本小说，才翻了十几页；或者干脆什么也不干，就躺下数数自己的呼吸，说不定还能早点睡着。明天早班地铁照样挤，工作一样不会少，睡不够才是真受罪。
他又躺下了，这回把被子拉到了下巴。手机被他塞到了枕头底下，眼不见为净。黑暗还是那片黑暗，但心里头那点被勾起来的焦躁，好像随着那杯凉白开，慢慢压了下去。他盯着天花板，虽然什么也看不见，但知道那里干干净净，什么也没有。夜深了，各种各样的“窗口”都在黑暗中打开，但有些窗口，或许从一开始，就不该去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