致命的邂逅完整未删版
致命的邂逅完整未删版
这事儿说来有点玄乎。那天晚上，雨下得跟天漏了似的，我加完班从公司出来，已经快十一点了。打车软件上排队一百多号人，我只好一头扎进地铁站。末班车刚走，站台空荡荡的，就剩我和……一个穿着米色风衣的女人。
她站在我对面的站台边，没打伞，头发和肩膀湿了一片，侧脸在冷白的灯光下显得特别清晰。说实话，挺好看的，有种说不出的……故事感。我正犹豫要不要过去问问是不是需要帮忙，她忽然转过头，直直地看向我。那眼神，怎么说呢，不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，倒像是……确认一件失而复得的东西。
她先开了口，声音很轻，几乎被通风口的风声盖过：“你也……没赶上最后一班？”我点点头，有点局促。接下来的十几分钟，我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。她说她叫林薇，在一家画廊工作，也是刚忙完一个展览的收尾。我们聊艺术，聊加班，聊这烦人的天气，意外地投缘。那种感觉很奇怪，仿佛在冰冷的雨夜，突然碰到了一块温热的磁石，你不自觉地就被吸过去了。
后来雨小了点，我们说好一起走到路口去碰碰运气拦车。出了站，她领着我走了一条近道，说是穿过一片老社区更快。那条巷子又窄又深，路灯坏了好几盏，光线明明灭灭的。我心里有点打鼓，但看她走得熟门熟路，也不好说什么。就在我们经过一个转角时，她突然停下脚步，指着阴影里一栋老房子的二楼窗户，说：“你看，那是我以前住过的地方。”
我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，窗户黑漆漆的，什么也看不见。可就在我转回头想问点什么的时候，借着远处一点微光，我猛地发现，她米色风衣的衣角，还有她站着的那个地方的地面，都是干的。一点儿雨渍都没有。可我明明记得，刚才在站台，她的肩膀湿得很明显。一股凉气，倏地从我脚底板窜到了天灵盖。
她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僵硬，慢慢转过头，脸上那种温和的笑意一点点褪去，变成了另一种难以形容的表情。“你发现了？”她的声音还是那么轻，却像冰锥子一样扎进我耳朵里，“很多年前，也是这么一个雨夜，我在这里等一个人，等了很久，他没来。”她顿了顿，眼神飘向那扇黑窗户，“后来，我就一直在这儿等，想找个人……听我把故事说完。”
我喉咙发干，腿像灌了铅，动弹不得。她朝我走近了一步，不是用走的，更像是……飘移了一小段距离。我脑子里一片空白，只有一个念头：这要命的邂逅，根本不是巧合。这巷子太静了，静得我能听见自己心脏擂鼓一样的声音。她跟我聊了那么多，那么真实，难道就是为了把我引到这个地方？
“你别怕。”她轻声说，但这话丝毫没能缓解我的恐惧，“我只是……太久没人好好说话了。那个答应我的人，失约了。而你，是这么久以来，第一个愿意听我说这么多话的人。”夜风穿过巷子，发出呜呜的声响，像是什么人在哭。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，目光扫过她看似平静的脸，还有那件诡异干燥的风衣。这个致命的邂逅，此刻才显露出它完整的、未删减的样貌。
我不知道后来是怎么离开那条巷子的。只记得我语无伦次地说了句“对不起，我得走了”，然后几乎是连滚爬跑地冲到了有光亮的大路上。回头望去，巷口空空如也，只有潮湿的夜色，浓得化不开。那晚之后，我发了好几天高烧。再也没走过那条近道，甚至对深夜的地铁站，都产生了难以名状的恐惧。有时我会想，她等到她想等的人了吗？还是说，她依然在那个雨夜的角落，寻找着下一个愿意停下脚步的听众，去完成那场……未尽的、致命的对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