鹤山火车站对面的小巷子,鹤山站前街边小弄
鹤山火车站对面的小巷子,我每次经过都忍不住多看两眼。那条窄窄的通道夹在两栋老楼中间,墙上爬满了青藤,像是城市遗忘的角落。
今天出站早,我索性拐了进去。巷口修自行车的大爷正给车胎打气,噗嗤噗嗤的声音听着特别踏实。他抬头瞅见我,咧嘴一笑:"头回见生人往里走啊。"
巷子里的烟火气
往里走十来步,世界突然就安静了。火车站广场上的喧闹像被什么挡住了,只能隐约听见。右手边有家竹升面店,老板娘在门口撵面,面团摔在案板上啪啪响。"要唔要食碗云吞?"她朝我招呼,带着浓浓的广府口音。我这才发现已经晌午了,便挨着门边的小桌坐下。
等面的工夫,我打量起这条鹤山站前街边小弄。宽度刚够两人错身,石板路磨得发亮,墙角蹲着只花猫,正慢条斯理地舔爪子。对面五金店的老板把收音机搁在门槛上,咿咿呀呀地放着粤剧。
云吞面端上来,汤头清亮,撒着几粒虾子。老板娘说他们在这开了二十叁年,比火车站年纪还大。"以前这里就是条田埂,"她指着巷子深处,"火车通那年,我们索性把老屋改成了店铺。"
正吃着,两个拖着行李箱的年轻人探头探脑地进来,盯着手机导航直挠头。五金店老板朝他们喊:"后生仔,系唔系要去客运站?穿出巷子右转就是啦!"这鹤山火车站对面的小巷子,原来是条近道。
我突然想起什么,问老板娘:"巷子没名字吗?"她擦着手笑:"要什么名字,街坊都叫它火车巷。"
藏在时光里的痕迹
吃完面继续往里走,发现这鹤山站前街边小弄比想象中深。裁缝铺、锁匠、旧书店,门脸都不足叁米宽。有户人家把花盆摆在窗台上,叁角梅开得正艳,垂下来的枝条差点碰到行人头顶。
在旧书店门口停下,老板正在整理收购来的旧书。最外面那摞是上世纪九十站的《故事会》,书页泛黄,但保存完好。"这些书比好多读者年纪都大哟。"老板推推眼镜。我翻到一本1987年的《岭南文艺》,里面夹着张糖纸,可能某个孩子当年偷看杂志时藏进去的。
巷子尽头是栋叁层小楼,墙皮剥落处露出红砖。二楼阳台晾着衬衫,随风轻轻晃动。叁楼窗口挂着鸟笼,画眉鸟在里头跳来跳去。这场景让我想起老家,现在很难见到这样自在的居住痕迹了。
往回走时,遇见个送煤气罐的师傅,他推着小车,车轮在石板上咕噜咕噜响。到了某家店门口,他喊一嗓子,里面就有人应声。这巷子太窄,汽车进不来,反倒保留了这种老式的配送方式。
修车大爷还在巷口,正给链条上油。我问他整天呆在这儿闷不闷,他摆摆手:"这儿多好,能看见火车站的大钟,又不吵。每天多少人从这里经过,故事多着呢。"
走出巷子回到车站广场,回头看,那截鹤山火车站对面的小巷子静静卧在高楼之间。可能很多人永远不会走进去,但对另一些人来说,那里藏着这座城市最真实的温度。火车拉响汽笛,我又该赶往下一站了,但这条小巷子的模样,怕是要在记忆里停留很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