搡老女人搡妇女
搡老女人搡妇女
那天在菜市场，我亲眼看见这么一出：一个推着小车卖藕的老大娘，被个骑电动车的小伙子蹭了一下。其实没撞着，就是车把挂到了装藕的筐子，几节沾着泥的藕滚到了地上。小伙子刹住车，扭头就吼：“走路不长眼啊？挡道！”老大娘蹲下身，手有点颤，去捡那些藕，嘴里低声念叨着什么，听不清。
旁边有个大姐看不过去了，上前帮老大娘捡，一边捡一边对那小伙子说：“年轻人，话不能这么讲，你这车骑得是快了点。”小伙子脸一红，更来劲了，声音拔高：“关你什么事？一个老糊涂，一个多管闲事！”这话就像根针，扎进周围人的耳朵里。一时间，空气都沉了几分。
“搡”这个字，在我们这儿方言里，不单是推搡那一下的动作。它里头裹着一层瞧不起人的劲儿，一种硬邦邦、不讲理的冲撞。搡一下，可能没多疼，但那股子轻蔑，那种把人当物件、嫌碍事的劲头，让人心里头憋得慌。这不光是力气上的，更是口气上、眼神里的那种“搡”。
我站在那儿，没动。心里头却像开了锅。我在想，那小伙子知不知道，他搡的是谁？那可能是谁的母亲，又是谁的奶奶？那位站出来说话的大姐，她或许也曾在别处，为别的不平事，接过别人不耐烦的“搡”。这种“搡”，好像专挑那些看着“软”的、不愿声张的人下手。
后来，市场管理员来了，事情很快平息。小伙子嘟囔着骑走了，老大娘默默把藕摆好，大姐也摆摆手走了。好像什么都没发生。但那个画面，那个“搡”字的意味，在我心里头绕了好几天。我在想，咱们这日子是越过越快了，可人与人之间，那点基本的耐心和尊重，是不是反而被“搡”到了角落里头？
有时候，这种“搡”藏得更深。比如公共场合，对反应慢一点的老人，那一声不耐烦的咂嘴；比如家庭里头，对长辈的唠叨，那一个敷衍的白眼。这何尝不是另一种“搡”？它不留下淤青，却能让人的心凉下半截。
咱们的老话常说，“老吾老以及人之老”。这道理，小时候课本上就教。可真落到生活里，落到菜市场、公交站、医院窗口这些烟火气十足的地方，好像就变模糊了。我们急着赶路，急着办事，急着把眼前“碍事”的一切推开，却忘了，谁都有慢下来的时候，谁都有需要别人搭把手、说句公道话的那一天。
我不是说，年纪大就全对，或者凡事都得让着。理儿还是要讲的。但讲理，是不是可以先收住那股子“搡”人的劲？能不能先把对方，当成一个应当平等对话的“人”来看待？哪怕意见不合，哪怕真是对方有错处，那口气，能不能缓一缓？
那天之后，我好像对周围的声音更敏感了些。听到有人对老人高声大气，我会下意识地慢下脚步；看到有人需要帮助却犹豫不前，我会想想自己能不能做点什么。我觉着，抵制那种无形的“搡”，或许就是从这些小小的“不漠视”开始的。从自己这儿，把那股冲撞的力，换成一种稍微停一停、扶一把的力。
说到底，谁都不愿意在某一天，自己或者自己的亲人，成为那个被轻易“搡”开的人。将心比心，这四个字写起来简单，做起来，恐怕就得从收起下一次脱口而出的恶言，从按下下一次不耐烦的冲动，开始练起。这日子要过得有温度，大概就得先护住心里头那点对别人的“暖”，别让它被粗糙的世道给“搡”凉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