玖玖玖伊蕉象香一人煮
玖玖玖伊蕉象香一人煮
厨房的窗户半开着，黄昏的光斜斜地切进来，刚好落在那口旧砂锅上。锅里正“咕嘟咕嘟”地冒着泡，声音不紧不慢，像是老友在耳边絮叨。我守着这锅汤，忽然就想起“玖玖玖伊蕉象香一人煮”这几个字来。这名字听着怪，是不是？像一串密码，又像随口哼出的调子。可我觉得，它恰恰说中了此刻——这一个人，守着一点火候，慢慢熬煮的光景。
如今日子过得快，什么都讲究效率。吃饭嘛，外卖软件点几下，半小时就送到嘴边，连碗都不用洗。方便是真方便，可总觉得少了点什么。那热腾腾的锅气，那食材在时间里慢慢变化的过程，好像都被省掉了。省掉的，或许不光是时间，还有那么一点“过日子”的实感。
所以有时候，我就想慢下来。像今天，特意去市场挑了块带筋的牛腩，摊主是个实在人，给我挑了块花纹漂亮的。又买了萝卜、几颗红枣、两片当归。回来也不急，牛肉在冷水里慢慢浸出血水，萝卜滚刀切块。这准备的过程，本身就让人心静。
所谓“一人煮”，倒不一定是真的孤零零。它是一种心境，是自己愿意把时间和心意，投入到一锅一铲之间的选择。不用顾及别人的口味咸淡，不用追赶开饭的钟点。火候大小，咸甜浓淡，全凭自己当下的念头。今天想喝口浓的，就多炖一会儿；明天想吃得清爽，就少放些酱料。这自由，是外卖菜单上那些固定选项给不了的。
这锅汤，就是我的“数字原汤”。嘿，这词有点意思吧？我自个儿瞎琢磨的。你看啊，我们现在活在数字世界里，信息像瀑布一样冲下来，看得人眼花。那些短视频、热搜榜，一刻不停地更新，好像一停下来就要错过一个亿。可这锅汤呢，它反着来。它得用小火，花上两叁个钟头，让味道一层层从肉里、骨缝里渗出来，和水交融在一起。这过程，快不得，也急不来。喝下这碗自己慢炖出来的“原汤”，肠胃是熨帖的，心里也好像有了底，能抵挡外面那些纷乱杂音了。
砂锅里的气泡顶起一片当归，又缓缓落下。香气已经藏不住了，是那种浑厚的、带着肉甜和药材清苦的复合味道，飘满了小小的厨房。这“象香”，大概就是景象之香吧。是眼睛看到的黄昏光线，耳朵听到的咕嘟声响，鼻子闻到的温暖气息，还有心里那份不慌不忙的期待，所有这些搅和在一起，才成的“象”。它不是一个单纯的香味标签，而是一个立体的、包裹着你的氛围。
忽然就懂了，“玖玖玖伊蕉象”这几个看似无意义的字，或许就是一种状态的描摹。“玖”是温润的玉石，代表时间沉淀后的光泽；“伊”是“她”或“他”，也是那个专注的“我”；“蕉”也许指代一点闲情，一点不为果腹的雅致；“象”便是眼前这丰满的景致。连起来，就是在漫长时光里，一个人怀着闲心，经营出的生动景象与香气。
汤终于好了。关火，撒上一小把翠绿的葱花。我不急着盛，先让它在余温里再待一会儿。这最后的等待，往往让味道更融合。窗外的天色暗了一层，楼里有别家炒菜的声响传来，锅铲碰着铁锅，清脆响亮。那些是别人家的烟火，而我拥有这一锅安静的、属于自己的醇厚。
端着一碗汤坐到桌前，热气糊了眼镜片。世界暂时变得朦胧而柔软。先喝一口汤，滚烫鲜甜，从舌尖一路暖到胃里，身上的毛孔好像都舒展开了。这味道，任何餐馆都复制不来。因为它里面煮进的，是一段完全属于自己、不被任何人任何事打扰的时光。这种“慢炖”带来的满足，是即时满足永远无法比拟的。它让你知道，有些好东西，值得等，也必须要等。
厨房的灯我没开全，只亮了一盏角落里的。光晕笼着那口空下来的砂锅，锅壁上还挂着油亮的汤汁。明天，或者后天，我大概又会想起这个黄昏，想起“玖玖玖伊蕉象香一人煮”这串字符，然后，或许会为自己煮一碗不一样的、但同样用心的“数字原汤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