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色十黄片
黄色十黄片
那天路过街角,看见几个工人在刷墙。大片的柠檬黄,鲜亮得晃眼。旁边有个小孩扯着妈妈问:“这颜色真好看,叫啥呀?”妈妈笑了笑:“就是黄色呀。”很简单的一句话,我听着却走了神。颜色就是颜色,可有时候,往这颜色前头或者后头,加上那么一两个字,味道就全变了。
你看,我们说“黄色的落叶”,是诗情画意;说“黄色的预警”,是提心吊胆。这“黄色”啊,它像个空杯子,往里倒什么,它就是什么。倒进阳光和稻穗,它就是灿烂;倒进些别的东西,它就可能变得浑浊、暧昧,甚至让人心里一紧。这其中的尺度,就在那一线之间,全看我们往里填充了什么内容,赋予了它怎样的意图。
这就不得不提那个组合词了——“黄片”。这个词,大伙儿都心知肚明。它好像一个暗号,把“黄色”这个词从广阔的天地,一下子拽进了一个狭窄、隐蔽的角落。为什么偏偏是“黄色”成了这个代名词呢?这说起来挺有意思。有种说法是,早些年国外有些低俗刊物用黄色封皮,这印象就这么传开了。你看,一个颜色本身无罪,但被强行和某些内容绑定久了,它原本明媚的一面,反而在很多人心里蒙上了灰。
这让我想起以前家里的老画报。有一期封面是金色的麦浪,标题就叫《黄色的丰收》。那黄色,厚重、踏实,充满希望。而现在呢,很多人一听到“黄”字,心里头“咯噔”一下,先想到的可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。这挺可惜的,不是吗?一个那么好的颜色,被一个狭隘的定义,给“污名化”了。
所以啊,当我们说“黄色”的时候,我们到底在说什么?是说那种能照亮心情的暖色调,还是那个躲在网络暗处、见不得光的代称?这全在于我们自己的选择。我们的注意力,就像一束光,你照向哪里,哪里就被凸显。如果我们一提到“黄”,思维只滑向那个阴暗的角落,那我们就主动放弃了它背后更广阔、更美好的世界——那初夏的枇杷、秋日的银杏、梵高笔下的向日葵,不都是动人的黄吗?
说白了,这就是个注意力分配的问题。网络世界信息太杂,像个巨大的自助餐厅,好的坏的都摆在那儿。我们的“注意力”这张餐盘,端取什么,决定我们“精神营养”的优劣。总盯着那些刺激但无营养的“垃圾食品”,胃口坏了,看什么都会觉得寡淡。而懂得欣赏生活中那些健康、美好的“黄色”——比如一本好书带来的智慧光亮,一次踏青看到的油菜花田——我们的“精神味蕾”才会更敏锐,更不容易被那些粗劣的“调味料”所诱惑。
街角那面墙终于刷完了。崭新的黄色墙壁,在夕阳下闪着温暖的光。它就是个颜色,干干净净,堂堂正正。我忽然觉得,或许我们应该发起个“正名”活动,不是为那个狭隘的代称,而是为“黄色”这个色彩本身。多聊聊它明媚的一面,多创造些它美好的关联。当我们心里的“黄色”重新装满阳光、丰收和灿烂的时候,那些阴影里的东西,自然也就失去了混淆视听的魔力。它该待在哪儿,就让它待在哪儿吧。而我们,得把目光,投向更光亮的地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