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流火车站小巷子200块钱一次,附近街巷服务200元一回
那天路过北流火车站,听见两个大叔蹲在出站口旁边抽烟闲聊。一个说:“你晓得吧,就那边小巷子里,听说两百块就能办成事儿。”另个咂咂嘴:“现在这价钱,算实在咯。”风吹起地上的泡面包装袋,在他们脚边打转。
我顺着他们瞟的方向望过去。灰扑扑的巷口晾着几件衬衫,水珠正往下滴答。有个穿工装裤的老哥蹲在杂货店门槛上刷手机,店里飘出炒菜的声响。说实在的,要不是特意提起,谁都不会多瞧这地方两眼。
巷子里的日常光景
后来我又经过那儿几回。早上八点多钟,巷口早餐摊的蒸笼摞得老高,白汽混着葱油香;下午总见着穿制服的车站保洁员坐在小凳上歇脚,捧着搪瓷缸喝水。有次下雨,我看见个拖着行李箱的年轻人站在巷子屋檐下躲雨,手机屏幕的光映得他脸发亮。
这让我想起老城区那些弯弯绕绕的里弄。家家户户门窗挨得近,傍晚能听见隔壁炒菜下锅的刺啦声。要说特别,就是这儿离火车站近,总有过路客拖着行李来回张望。他们站在巷口犹豫的样子,像在找什么,又像单纯等人。
杂货店老板有回跟我搭话:“总见你在这转悠?”我笑笑说等车。他指指货架上的矿泉水:“叁块一瓶,比站里便宜两块。”结账时他突然压低声音:“要是找人帮忙搬行李,我这儿有电话...”我摇摇头,他立刻笑着岔开话:“今天真热哈。”
其实这巷子多数时候再普通不过。修鞋匠每天准时出摊,总在听收音机里的粤剧;水果摊老板娘常和买菜的老太太为秤头高低说笑。那两百块钱的说法,倒像是给寻常景象蒙了层薄纱。
有天黄昏,我看见个中年男人在巷子里来回走了叁趟。最后他停在修鞋摊前,假装看轮胎补丁的价格表。修鞋匠头都没抬:“往右走到底,绿门。”男人愣了一下,掏口袋时硬币掉在地上叮当响。
说实话,我当时心里挺复杂。既好奇那扇绿门后究竟是不是传闻中的地方,又觉得这巷子本该是街坊买酱油、孩子跑闹的寻常巷陌。现在可好,成了某些人口中带着暗语的目的地。
晚上巷子就静了。只有铁路宾馆的霓虹灯牌忽闪忽闪,把路面染得一段红一段绿。偶尔有出租车慢悠悠开过,司机从车窗里打量独自行走的人。那种氛围,怎么说呢,像是把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,泡在了日常生活的温水里。
后来我遇见个常在这片跑活的摩的师傅。他倒是直爽:“哪有什么神秘的,就是些做力气活的。帮人扛行李、带路找旅馆,有时候代买车票。两百块?那得是连搬带送还包指路的价!”他笑着发动摩托车,“这年头,谁还不会做几份工啊。”
这话让我突然释然了。或许那些窃窃私语里的暗示,不过是寻常人为生计拼凑的活法。就像巷尾那家永远亮着灯的小卖部,除了卖烟酒饮料,柜台上还摆着代充话费的二维码——大家都得想法子把日子过下去。
现在每次经过北流火车站,我还会朝那条巷子望一眼。晾衣绳上的衣服换了一批又一批,早餐摊的老板娘扎起了花围裙。巷子还是那条巷子,只是在不同人眼里,装着不同的盼头。有人急着找地方落脚,有人盘算今天能挣多少,还有人单纯穿过巷子去买便宜两块钱的矿泉水。
最近发现巷口多了块蓝色告示牌,社区写的:“平安小巷,友爱互助”。修鞋匠的收音机里,依然咿呀呀唱着古老的戏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