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么与媳妇3伦理
公么与媳妇3伦理
村里老张家最近可不太平。这事儿啊，还得从公么（我们这儿对公公的方言称呼）老张头说起。老张头今年六十五，老伴走得早，一个人把儿子拉扯大。儿子争气，在城里成了家，媳妇小娟模样周正，也挺能干。本来该是享清福的时候，可这日子过着过着，味道就有点变了。
自打儿子被外派常驻外地，家里就剩下公么和媳妇两个人。起初是客客气气的，小娟早上把洗脸水给公么打好，老张头赶集回来不忘给小娟捎点她爱吃的糕点。邻居们瞧见了，都夸老张家有福气，媳妇孝顺，公么明事理。可这“孝顺”和“明事理”的边儿，到底在哪儿呢？这问题，怕是老张头和小娟自己，心里也开始犯嘀咕了。
变化是从一些小事开始的。比如小娟夏天在家穿得清凉了些，老张头眼神不知道该往哪儿放，咳嗽两声就躲回自己屋。又比如小娟偶尔给老张头捏捏肩膀，那手刚搭上去，两人都像触电似的，浑身不自在。家里空气里，慢慢就飘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尴尬。
这家庭关系的微妙变化，其实触碰到了一个老话题——家庭伦理。这可不是书本上冷冰冰的教条，它就藏在每天的一粥一饭、一言一行里。公么和媳妇，既是一家人，又分明是两家人。太生分了，伤感情，不像一家子；太亲近了，那更不行，唾沫星子能淹死人。这个度，好比走钢丝，全凭心里的那杆秤和周围眼睛的监督。
有一天夜里，小娟下晚班回来，雷雨交加。她浑身湿透跑进门，正好撞见只穿着背心短裤出来关窗户的公么。两人在昏暗的客厅里打了个照面，都愣住了。小娟慌得叫了声“爸”，赶紧低头钻进自己房间。老张头站在那儿，听着哗哗的雨声和房门关上的轻响，心里头像是打翻了五味瓶。那一晚，他抽了半宿的烟。
这事儿之后，老张头明显有了变化。他开始早出晚归，不是去村头看人下棋，就是去自家菜地侍弄，尽量不在家和媳妇独处。小娟也感觉到了，她寻思着，是不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对。这层窗户纸，薄是薄，可谁也不敢先去捅破。他们都隐隐害怕，一旦说开了，眼下这勉强维持的平静，就再也回不来了。
真正的转折，是小娟生了场病，高烧起不来床。老张头急得团团转，请医抓药，守在灶前熬粥。他把粥端到小娟房门口，敲敲门放在门口小凳上，隔着门喊：“娟啊，粥放门口了，你趁热吃。”那声音里，有长辈的关切，也有刻意保持的距离。小娟听着门外公么蹒跚离开的脚步声，看着那碗热气腾腾的粥，眼泪不知不觉就下来了。这眼泪里，有委屈，有感动，更多的是复杂难言的心酸。
你看，咱们中国的家庭伦理，它有时候像一张看不见的网，既兜住了人情温暖，也带来了束缚。它要求尊卑有序，要求男女有别。老张头和小娟都在本能地守着这条线，守得辛苦，却也守得必要。这不是封建，这是一种深植于骨血里的、对家庭秩序的保护。他们用这种略显笨拙的“避嫌”，守护着这个家的完整和清白。
后来，小娟病好了，做了一桌子菜。饭桌上，她给老张头敬了杯茶，大大方方地说：“爸，前阵子我生病，辛苦您了。以后咱们就像亲父女一样处，您别总躲着我，家里有啥事，我该做的就做，该说的就说。”老张头接过茶，手有点抖，喝了一口，重重地“哎”了一声。这一声“哎”，像是把胸口一块大石头卸下了。
打那以后，家里的气氛松快了不少。老张头还是疼这个媳妇，但疼得更坦荡，更像疼自家闺女。小娟也还是孝顺，但孝得更自然，更贴心。他们找到了在那个特定关系里，最让彼此舒服的位置。这大概就是生活磨出来的智慧，也是伦理纲常在寻常百姓家最真实的模样——它不是枷锁，而是一种让家更像家的、心照不宣的规矩。
村子里的闲话，不知什么时候也渐渐散了。人们看见老张头扛着米面，小娟在一旁扶着，有说有笑地往家走，只觉得这家子人，和和美美，挺像样。至于那些曾经有过的尴尬和微妙，就像河底的沙子，被生活的流水裹挟着，静静沉淀了下去，表面上看，又是一片清澈和平静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