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人一级叠叠叠叠叠叠
老人一级叠叠叠叠叠叠
老李头坐在社区活动中心的塑料椅上，手里捏着一张硬邦邦的卡片，翻来覆去地看。卡片上印着几个醒目的大字：“老人一级叠叠叠叠叠叠”。旁边几个老伙计围过来，七嘴八舌：“老李，这啥玩意儿？又是街道发的新证？”“BBBBBB？听着像收音机调台没调准的杂音。”
老李头嘿嘿一笑，皱纹堆迭起来。这“叠叠叠叠叠叠”，不是什么杂音，是他自己心里琢磨出来的词儿。这第一个“叠”啊，是“伴”。人老了，最怕什么？不是怕病，不是怕死，是怕屋里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，怕一天下来没个能说话的人。老伴走得早，孩子在外地，那日子长得没边儿。后来，他硬着头皮下了楼，扎进了这活动中心。下棋、打牌、晒太阳，瞎聊。慢慢地，王大爷、赵阿姨，都成了固定“搭子”。这“伴”，不是找来的，是处出来的，是日复一日“泡”出来的情分。
这第二个“叠”，是“便”。年纪大了，身子骨不像年轻时那么听使唤。爬个楼，喘得跟风箱似的；去个稍远的菜市场，腿脚能酸上半天。老李头现在可明白了，这“便利”二字，对老人有多金贵。好在社区这几年搞改造，楼道装了扶手，家门口通了无障碍坡道，社区食堂的饭菜软乎、清淡，一个电话还能送上门。这些不起眼的“方便”，就像给生锈的齿轮上了点油，让日子又能吱吱呀呀地、顺当地转起来。
说到第叁个“叠”，老李头顿了顿，眼神望向窗外。那是“不”——“不认输”的“不”。退休那阵子，他觉得自己就是个“废人”了，世界是儿子孙子他们的。可后来，社区搞智能手机班，他抱着“试试就试试”的心态去了。从开机、联网，到发微信、看新闻，手指头笨得像胡萝卜，没少闹笑话。但现在，他能跟孙子视频，能在家族群里抢红包（虽然总抢不到最大的），还能自己挂号看病。这感觉，就好像又推开了一扇窗，看见了不一样的风景。人老了，心气儿不能老。
第四个“叠”，有点沉甸甸的，是“保”。医疗保障，养老金保障，这是实实在在的“定心丸”。老李头有慢性病，药不能断。以前总担心给子女添负担，现在医保报销了大头，心里踏实多了。每个月按时到账的养老金，数目不大，但油盐酱醋、水电煤气，撑得起。这份“保障”，不是让你大富大贵，是让你夜里能睡得安稳，知道天塌不下来，日子有兜底。
第五个“叠”，是“趣”。总得找点乐子，让日子有点盼头。老李头没别的爱好，就喜欢摆弄他那几盆半死不活的花。后来跟几个老友一合计，在社区角落开辟了个“迷你花园”。今天你带来一把香菜籽，明天我移栽一株月季。侍弄这些花花草草，时间过得特别快。看着种子破土，嫩芽抽条，那种生命的喜悦，无关年龄。这小小的“趣味”，是灰色日子里自己点起的一盏灯。
最后一个“叠”，老李头想了很久，觉得应该是“安”。这个“安”，是安心，也是安全。社区装了监控，路灯亮堂，晚上散步心里不慌。邻居们彼此照应，看见谁家老人两天没出门，都会去敲敲门。这种被环境“托住”的感觉，这种身处熟悉之地的松弛感，是多少钱都买不来的晚年底色。它让你觉得，这里就是家，可以放心地慢慢老去。
老李头把卡片收进口袋，站起身，拍了拍裤子。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，把他和几个老伙计的影子拉得老长。这“老人一级叠叠叠叠叠叠”，不是什么官方标准，里头也没有高深的学问。它就是一个普通老人，在日复一日的烟火气里，咂摸出来的一点生活心得。它对于连接，对于尊严，对于如何在生命的秋季，依然能体面地、有滋有味地打理好自己的光阴。这六个“B”，拼凑在一起，或许就是一幅朴素却坚实的晚年生活图景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