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在上面赆俩个在下
一个在上面赆俩个在下？
这标题看着有点怪，是吧？像句没头没脑的方言土话，又像是什么老话儿给传走了音。我头一回听着，也愣了半天，琢磨这“赆”字到底是个什么意思。后来问了问老人家，才咂摸出点味儿来。这“赆”啊，古时候指临别时送的财物，有“尽”的意思，把情意、力气都使尽了。那这话，是不是在说，一个在上头的用尽了力气，底下俩在撑着、托着？
这么一想，画面感就来了。让我想起小时候家里盖房。那时候，我爹爬在房梁上，那是“一个在上面”。他得把沉重的檩条架正，把瓦片铺齐，日头晒得背脊油亮，汗珠子砸在房梁上“噗嗒”响。他可是用尽了力气，“赆”在那儿了。而下头呢，我娘和我叔，就是那“俩个在下”。一个稳稳扶着梯子，仰着头，随时准备递工具、接话头；一个在下面搅拌灰浆，运送砖瓦，保证上头的“粮草”不断。上头的人，风光，也危险，目标明确；下头的人，踏实，也辛苦，眼里都是琐碎。
这道理，放到哪儿好像都通。你看那戏台上，一个名角儿在台中央灯光璀璨，唱念做打，那是“一个在上面赆”，精气神全泼洒在台上了。可台侧呢，琴师鼓师稳稳坐着，台后，服装道具师傅候着，这就是“俩个在下”。没有下头的稳，就没有上头的彩。角儿一个亮相，满堂喝彩，那是把台上台下所有人的“劲儿”都“赆”在一处，才成的。
再往小了说，一个家，不也常这样？孩子高考，那是全家头等大事。孩子自己，就是那个“在上面”的，拼尽全力，夜夜点灯熬油，把十几年的苦读都“赆”在这一搏。父母呢，就是那“在下”的。妈妈变着花样做营养餐，说话都轻声细语；爸爸负责接送，查资料，心里焦灼，脸上还得故作轻松。孩子是冲锋的将，父母是守营的兵，是垫脚的砖。这其中的责任共担，分不出谁轻谁重，只是位置不同。
所以啊，这话琢磨透了，讲的是一种关系，一种结构。它不全是“一个领导，两个下属”那么简单。它更强调那种“一体感”。上面的“一”，不是孤零零的“一”，它的光芒、它的成绩，甚至它的压力，都来自于下面那“俩”的托举和承接。而下面那“俩”，也并非被动，他们的价值、他们的付出，通过上面那个“一”得以实现和表达。这是一种动态平衡，少了哪一头，这架子都得散。
现代社会，我们总爱盯着那个“在上面”的。羡慕他的 visibility，他的影响力。觉得那才是成功，才是焦点。可慢慢地，经历些事儿就懂了，没有谁能永远在上头。今天你在上头“赆”着，明天可能就得在下面稳稳托着。重要的不是你处在哪个位置，而是你明不明白这位置的意义，肯不肯把当下的角色“尽”好。明白这一点，人就踏实了。
下次你再看到那些风光的人物，不妨想想，他脚下那“俩”是谁？可能是默默无闻的团队，可能是扛下所有的家人，也可能是曾经咬牙积淀的年月。而当你觉得自己是那“在下”的，终日忙碌似乎不见光，也请你知道，你托举的那份重量，那份责任共担的实在，正是整个事情能成的基础。一个在上面“赆”，俩个在下“承”，这或许就是事儿能办成、路能走远的，最朴素的道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