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和妹妹打扑克》1
《和妹妹打扑克》1
周末下午，窗外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，哪儿也去不了。我瘫在沙发上刷手机，越刷越觉得没劲。就在这时，妹妹抱着一盒东西，啪嗒啪嗒从她屋里跑出来，把盒子往茶几上一放，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。
“哥，别躺着了，来打扑克吧！就玩最简单的，比大小。”
我瞥了一眼那副扑克，边角都有些磨毛了，是我们小时候常玩的那副。心里那股无聊劲儿，一下子被勾起了点兴趣。“行啊，不过光比大小多没意思，得来点彩头。”我坐起身，把扑克拿过来，熟练地洗着牌，纸牌发出哗啦啦的脆响。
“什么彩头？”妹妹警惕地看着我，她知道我一肚子“坏水”。
“这样，输的人……嗯，负责下周的洗碗？或者，回答赢的人一个问题，必须说实话。”我提出一个看起来还算公平的方案。其实我心里有点小算盘，想趁机打听打听她最近神神秘秘的在忙些什么。
妹妹想了想，大概觉得洗碗更“可怕”，于是用力点点头：“好！就回答问题！”
游戏就这么开始了。规则简单粗暴，一人抽一张，比点数，础最小，碍最大。雨声成了我们比赛的白噪音。起初几局，有来有回，问题也无关痛痒，比如“你最讨厌吃什么蔬菜”、“上次妈骂你是因为啥”。气氛轻松得很，带着点童年胡闹的影子。
但不知道是不是那副旧扑克牌有魔力，玩着玩着，感觉就有点不一样了。我们不再嘻嘻哈哈，而是紧紧盯着对方抽牌的动作，盯着那张缓缓掀开的牌角。房间里只剩下翻牌的声音和偶尔的惊呼或叹气。
“哈！红桃碍！妹妹，你完啦！”我抽到一张大牌，忍不住嘚瑟起来。妹妹瘪着嘴，亮出她的方块3。胜负已分。
我摩挲着手里这张光滑的红桃碍，心里那个琢磨了好久的问题，到了嘴边。我顿了顿，尽量让语气显得随意：“那……我问啦。你书桌抽屉最里头，那个带锁的小本本，里头到底写的啥？”
妹妹的脸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“腾”一下红了。她眼神躲闪，抓起自己那张可怜的方块3，翻来覆去地看，好像能把它看出朵花来。“哥！你……你偷看我抽屉！”
“谁偷看了！就上次帮你找橡皮，偶然瞥见的。”我赶紧申明，“快说快说，愿赌服输，诚实是美德。”我晃了晃手里的碍，感觉自己像个拿着尚方宝剑的钦差。
她挣扎了好一会儿，声音跟蚊子哼似的：“就……就是些乱七八糟的日记，还有……摘抄的句子。”
“什么句子？该不会是……某个人的名字写满了整整一页吧？”我故意拉长语调，笑着逗她。妹妹这下连耳朵尖都红了，抓起一个靠枕扔向我：“你烦不烦！再问不玩了！”
“好好好，不问了不问了。”我见好就收，心里却乐开了花。这副扑克牌，好像忽然变成了一把钥匙，不经意间，拧开了一点她小心守护的小世界门缝。那种感觉，比单纯赢了牌可有趣多了。
雨好像下得大了一些，敲在玻璃上噼啪作响。但我们俩都没在意。洗牌，切牌，抽牌。简单的游戏，因为那个“诚实”的约定，莫名多了一层紧张和期待。你不知道下一张会抽到什么牌，也不知道对方会问出什么问题，更不知道答案会把你引向哪个记忆的角落，或心事的入口。
“该你抽了，哥。”妹妹催促道，她的眼睛又恢复了之前亮晶晶的样子，还多了点“报仇雪恨”的意味。我看着她，又看看桌上反扣着的、等待被掀开的扑克牌，忽然觉得，这个无聊的雨天下午，可能远比我预想的要有意思得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