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人玩小处雌女贬顿
老人玩小处雌女贬顿
老李头蹲在小区花坛边上,手里那台屏幕碎了个角的旧手机,映着下午叁四点的太阳,晃得他有点睁不开眼。他手指头在屏幕上戳啊戳的,动作有点笨,但神情却专注得很,眉头皱成个“川”字。路过的小年轻瞅见他这模样,心里多半嘀咕:这老爷子,挺潮啊,蹲这儿刷短视频呢?
其实不是。老李头是在看他孙女昨晚刚教他下载的一个戏曲础笔笔。里头有高清的《锁麟囊》,程派青衣那嗓子,透过他那个音质劈了的喇叭传出来,咿咿呀呀的,倒是别有一番味道。他嘴里也跟着无声地哼,手指无意识地在膝盖上打着拍子。这“玩”手机,对他来说,跟当年在胡同口听半导体收音机,本质上没啥区别,都是图个乐,寻点精神寄托。只不过,这“玩”的对象,从巴掌大的收音机,换成了更小、更亮、内容也更海量的智能屏幕。
这“小处”,可大有文章。屏幕小,字就得调得老大,一个页面装不下几个字,得来回扒拉。图标也小,手指头一哆嗦就点错了地方。老李头就常点进些莫名奇妙的链接,弹出一堆花花绿绿的广告窗口,关都关不掉,急得他直冒汗。这“玩”,对年轻人是消遣,是信手拈来;对他们这辈人,有时候却像闯迷宫,得小心翼翼,耐着性子。
那天,老李头想找段谭富英的《定军山》,在搜索框里,他用手指一笔一划,费劲地写下“谭富英”叁个字。可不知道咋的,推荐栏里跳出来一堆耸人听闻的标题,什么“惊天秘闻”、“养生大师绝不外传的秘诀”,配图夸张得很。他心里好奇,又有点警惕,想起儿子总叮嘱他“网上乱七八糟的东西别瞎点”。他悬着的手指,在那个标题上停了老半天,最后还是没按下去,叹了口气,返回去,老老实实翻他的戏曲列表。这海量的信息,这高清的视界,是扇敞亮的窗户,可窗户底下,偶尔也藏着让人看不清的沟坎。
老李头最盼的,还是周末。上小学的孙女妞妞会来。只有这时候,他玩手机才玩得最“溜”。妞妞小手一点,帮他清理了垃圾缓存;又叁下五除二,把他常听的戏曲、常看的养生知识号,在屏幕上排得整整齐齐。还教他:“爷爷,你想找啥,按住这个小话筒说话就行啦!”老李头学着对手机说了句“马连良空城计”,嘿,真就出来了。他乐得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,像是又掌握了一门了不起的新手艺。
这小小屏幕里的高清世界,渐渐成了他生活里一块重要的拼图。早晨听新闻,下午听戏,晚上看看妞妞妈妈发来的孩子视频。那画质真清楚,连孩子笑起来的酒窝都看得真真的。他隔着屏幕,用手指头虚虚地碰了碰孙女的胖脸蛋,心里头那点空落落的感觉,好像就被填上了些。这“玩”的过程,磕绊不少,但从陌生到熟悉,从畏惧到亲近,本身就像一出戏,有板有眼,滋味慢慢才咂摸出来。
如今的老李头,还是喜欢蹲在花坛边玩手机。不过神情从容多了。他知道哪里藏着宝贝,也知道哪里该绕道走。那台旧手机里,装着他咿呀的戏文,装着儿孙的欢声笑语,也装着他自己,慢慢跟上这个时代的一点点笨拙而坚实的脚印。屏幕的光映在他脸上,那光里,有过去的味道,也有现在的新鲜气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