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邻居交换娶妻5中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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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王蹲在小区花坛边，嘴里那支烟烧了半截，烟灰颤巍巍地挂着，就是没往下掉。他眼睛盯着叁楼那扇窗——那是老李家的厨房。窗玻璃后头，隐约能看见个人影在灶台前忙活，系着那条蓝底白花的围裙。那围裙他太熟了，上周二他家炖排骨汤，油点子溅上去，还是他亲手给搓干净的。
可现在，系着这围裙的人，在给老李家炒菜。锅里“刺啦”一声爆响，香味好像能穿透玻璃，飘到老王鼻子里。他猛吸一口烟，结果呛得直咳嗽。这算怎么回事儿呢？他脑子里乱糟糟的。一个月前，他和老李，还有各自的媳妇小娟和秀芬，四个人就坐在这个花坛边上，半开玩笑半认真地，说了那个荒唐的主意。
“我说，咱们两家，要不‘换换’试试？”老李当时呷了口啤酒，眼睛瞟着远处，“不是真换啊！就是……这日子过得跟一潭死水似的。你看我媳妇，跟你媳妇，互相还能学学新鲜花样。咱们两家，走动勤点儿，吃饭串个门，就当……体验体验另一种过法。”老王记得自家媳妇小娟当时没吭声，只是低头剥着毛豆。对门的秀芬倒是笑了，说老李你尽出馊主意。可那笑声里，好像也没多少反对的意思。
就这么着，这“交换体验”就稀里糊涂开始了。起初就是两家轮流做饭，今天在老王家吃，明天去老李家吃。后来，变成周末一起过，再后来，不知谁先提的，说为了“沉浸式体验”，干脆每周抽两叁天，交换着回家住。衣服、日常用品，也慢慢挪了地方。老王现在回家，沙发上扔着的是秀芬的针织外套，卫生间里摆着的是老李的剃须刀。他自己的拖鞋，这会正摆在老李家进门的地垫上。
厨房的窗开了，系着蓝花围裙的小娟探出身来，冲楼下喊：“老李！酱油没了，快去买一瓶！”老王心里“咯噔”一下。这语气，这使唤人的架势，跟以前使唤他一模一样。可她现在喊的是“老李”。不一会儿，老李趿拉着拖鞋，从单元门跑出来，经过花坛时，冲老王点点头，脸上有点说不清的尴尬，脚上穿的，正是老王那双灰色运动鞋。
老王把烟头摁灭。这感觉太怪了。他原先以为，这就像出门旅个游，看看别处的风景。可真住进了别人的生活里，才发现看的不是风景，是日子。秀芬做饭爱放糖，老李睡觉打呼噜震天响。这些以前当笑话听的细节，现在成了他每天要面对的日常。而他自己的媳妇小娟，在别人家里，似乎也适应得挺快。他昨晚过去拿换洗衣服，看见小娟正跟老李头碰头地研究手机，好像在挑一款新沙发。那个画面，和谐得有点刺眼。
这算是一种生活实验吗？老王琢磨着。起初可能只是厌倦，想找点新鲜刺激，给婚姻这锅温吞水添把火。可真迈出了这一步，发现换掉的不仅仅是吃饭的口味、睡觉的地方，连带着那种熟悉的、属于自家的气味和节奏，都变了。在别人家，你是客人，也是闯入者。你得适应别人的习惯，收敛自己的毛病。对门秀芬是好，温柔细心，可老王总觉得隔着一层。她不会像小娟那样，因为他乱扔袜子直着嗓子骂他，但也不会在他胃疼的时候，一声不吭地给他灌好热水袋，顺手骂一句“活该”。
楼上又传来炒菜声，还有隐隐的说笑声。老王站起身，腿有点麻。他忽然有点想回“家”——那个现在住着秀芬和老李的，自己原来的家。他想看看自己养的那盆绿萝有没有按时浇水，想知道小娟是不是又把他收藏的那些老颁顿胡乱塞进了抽屉深处。
这种交换生活，像一面镜子，冷不丁地照出了很多平时看不见的东西。你盯着别人碗里的菜，觉得色香味俱全，可真端到自己面前，才发现那咸淡未必合自己的口。婚姻里头那些磕磕绊绊、习以为常，甚至有点烦人的细节，换了个角度再看，好像又成了另一种踏实。
老王拍拍裤子上的灰，心里那个模模糊糊的念头，渐渐清晰了点。他摸出手机，想发条信息，手指在屏幕上悬了半天，最后只打出一行字：“晚上，回咱家吃饭吧？我买条鱼。”收信人，选了“小娟”。发出去之后，他抬头又看了眼叁楼。窗后的身影还在忙碌，系着那条蓝花围裙。但老王觉得，心里那块空落落的地方，好像被什么东西，慢慢填回去了一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