办公室里的申吟声巴巴鱼发现
办公室里的申吟声巴巴鱼发现
老张是我们办公室的活宝，四十多岁，顶着一头倔强的“地中海”，最爱在午休时分享他淘来的各种稀奇古怪玩意儿。那天，他神秘兮兮地凑到我们几个工位中间，压低声音说：“哎，你们猜我昨儿发现了啥？”我们都没抬头，对着电脑屏幕敲敲打打，谁不知道他下一句准是推销他的“宝贝”。
“巴巴鱼！”他见没人搭理，自己憋不住，蹦出这么个词儿。这下，旁边的小王抬起了头：“啥鱼？中午食堂新菜啊？”老张一脸“你们真没见识”的表情，从抽屉深处摸出个巴掌大的小铁盒，打开一看，里面躺着条灰扑扑的、干巴巴的鱼形木雕，做工挺糙，鱼眼睛瞪得老大，看着有点滑稽。
“这叫巴巴鱼，老物件了，据说……”他话还没说完，经理办公室方向突然传来一阵声音。那声音很低，闷闷的，断断续续，像是什么东西压在喉咙里，又像是……人在极力忍耐痛苦时发出的申吟。办公室瞬间安静了，噼里啪啦的键盘声停了，大家都支起了耳朵。那声音又响了一下，很短促，然后没了。
空气有点凝固。经理老李是个工作狂，平时严肃得很，办公室门总关着。这声音……不太对劲啊。小王眨巴着眼，用口型问：“李总……没事吧？”大家面面相觑，谁也不敢去敲门问问。毕竟，这涉及到上司的隐私，万一只是不舒服，或者在看什么……不太方便被打扰的视频呢？
老张却来了劲，他把那条巴巴鱼木雕攥在手里，眼睛瞟着经理办公室的门，压低嗓门说：“瞧瞧，我这‘宝贝’刚请出来，就有动静了。老话讲，这巴巴鱼别看丑，它能‘镇宅’也能‘感应’，专门针对一些……不寻常的动静。”他说得玄乎，我们只当他又在编故事。可接下来两天，怪了，那低低的申吟声，总是在下午两叁点，大家昏昏欲睡的时候，隐隐约约地飘出来那么一两下。
办公室的气氛变得微妙起来。茶水间的八卦悄悄换了风向，从明星绯闻变成了对经理健康状况的担忧，或者……其他更暧昧的猜测。工作效率都受了影响，人人心里都揣着个问号，眼神时不时往那扇紧闭的门上瞟。
老张呢，天天把他的巴巴鱼摆在显示器旁边，说是能“安神”。直到周五下午，那申吟声又出现了，这次似乎久了点。老张腾地站起来，抓着他的巴巴鱼：“不行，我这人心软，听不得这个。万一李总是旧疾复发，晕里头了咋办？得看看！”我们想拦，他已经走过去敲了门。
门开了，李总好端端地坐在椅子上，就是脸色有点疲惫，桌上摊着好几份文件。他看到我们一群人关切（实则八卦）的脸，愣了一下。老张举了举手里的木雕鱼，干笑着：“李总，您没事吧？我们听着好像有点……动静，担心您。”李总的目光落在那个丑丑的巴巴鱼上，又看看我们，忽然笑了，那笑容里有点无奈，也有点尴尬。
他指了指电脑音箱，又指了指自己的后腰：“老毛病了，腰椎间盘突出。坐久了就疼得厉害。最近项目紧，没时间去医院，就在网上找了个理疗课程跟着做，里面有些放松动作，疼得忍不住的时候……是会哼唧两声。”他顿了顿，有点不好意思，“那课程背景音是些海浪啊、风声啥的，我戴着耳机，自己没觉着哼出声了，没想到传出来了，还让你们误会了。”
原来是这样！一场让人心里七上八下的“办公室怪谈”，根源竟是经理的腰疼和隔音不太好的耳机。我们都松了口气，继而有点想笑。老张反应最快，把他那巴巴鱼往前一递：“李总，看来我这‘宝贝’感应到的，不是什么邪乎事，是您的辛苦啊！这鱼丑是丑，但看着踏实，您放桌上，提醒自己多起来活动活动，也算它立功了！”
李总这回真被逗乐了，接过那条瞪着眼睛的巴巴鱼，摆在了一迭文件旁边：“行，这‘监督员’我收下了。”自那以后，经理办公室的门偶尔会虚掩着，申吟声再没出现过。有时我们路过，能看到李总站起来，扶着腰慢慢活动，桌上那条灰扑扑的巴巴鱼，依旧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。
而老张呢，依然热爱分享他的各种“发现”，只是每当他又要开始玄乎时，小王就会慢悠悠地来一句：“张老师，您那巴巴鱼，这次又感应到啥了？是空调太冷，还是咖啡机又坏了？”办公室里便会响起一片心照不宣的笑声。有些发现，掀开了看，里头装的不是神秘，就是生活本身那点硌人的、需要被体谅的小小真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