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7岁高中生被老师叫去谈话
17岁高中生被老师叫去谈话
办公室的门虚掩着，老旧的木门漆面斑驳。李默站在门口，手心有点湿。走廊里安静得能听见自己心跳，咚、咚、咚，敲鼓似的。他脑子里飞快过了一遍最近干的事儿：数学作业是抄了王浩的，但模仿了笔迹；上周体育课翻墙出去买了杯奶茶，难道被监控拍到了？还是昨天在语文课上没忍住，跟同桌多嘀咕了几句？
“报告。”声音比平时低了八度。推开门，一股茶叶和陈年纸张的味道混在一起。班主任老陈从一堆作业本里抬起头，眼镜滑到鼻尖，朝他招招手。“李默，来，坐。”老陈指了指办公桌对面的椅子。那把椅子比别的矮一截，李默坐下去，正好得微微仰头看老师。这设计，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。
老陈没急着说话，端起那个掉漆的搪瓷杯，慢悠悠喝了口茶。这沉默比直接批评还难熬。李默盯着桌上那盆半死不活的绿萝，叶子黄了好几片。
“最近，感觉怎么样？”老陈终于开口了，问题却宽泛得像作文题目。李默含糊地应着：“还……还行吧。”心里那根弦绷得更紧了。他注意到老陈手边摊开的不是作业本，像是本笔记本，密密麻麻的，还有他名字。
“高二下学期了，”老陈把眼镜推正，目光落在他脸上，“是个关键阶段。不是说要逼你们只盯着分数，但得开始想想，自己到底要往哪儿走了。”这话李默听过很多遍，从爸妈嘴里，从年级大会的喇叭里。但此刻，办公室里就他们俩人，窗外是操场隐约的喧闹，这话忽然有了具体的重量。
老陈翻开那本笔记，手指点着其中几行。“我观察了一阵子。你理科思维不错，上次物理课那个电路问题，你想到的解法比参考答案都巧。但你的时间管理，有点随性。”他顿了顿，看着李默，“心血来潮时，能在图书馆泡一下午钻研难题；状态不好，连背单词的十五分钟都挤不出来。是不是？”
李默愣了一下，不由自主地点点头。老师说得太准了，像在他心里装了摄像头。
“这不是批评你，”老陈语气缓和下来，“很多聪明孩子都这样。但往后，不管是准备高考，还是做任何事，光靠灵光一现不够。得有点规划，哪怕是很小的规划。”他抽出一张白纸，画了条长长的横线，在中间点了个点。“比如，把‘考上好大学’这个大目标，拆解成每个月、每周的小目标。这叫目标拆解。不是为了把自己绑死，是让你看清路，一步一步走，不容易慌。”
李默看着那条线，忽然觉得心里乱麻似的未来，好像有了个模糊的坐标。
“还有，”老陈合上笔记本，身体往前倾了倾，“别把自己活成一座孤岛。我看你遇到难题，宁愿自己琢磨半天，也不爱问。跟几个同学组个学习小组，互相讲讲题，聊聊天，这不丢人。这叫协作沟通，以后你会发现，这比单打独斗有用得多。”
窗外传来一阵欢呼，大概是哪个班体育课进了球。办公室里的空气，不知不觉松动了。
谈话结束前，老陈没提数学作业，也没提翻墙的奶茶。他只是把那张画了线的纸推过来，拍了拍李默的肩膀。“回去想想。路还长，但走法，可以自己选。”
走出办公室，下午的阳光有点晃眼。李默手里捏着那张轻飘飘的纸，感觉和进去时不太一样了。心里那些七上八下的猜测消失了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很实在的困惑，还有一点点……清晰。他回头看了一眼那扇旧木门，忽然觉得，刚才那二十分钟，喝的好像不是“茶”，是杯醒脑的“药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