受被各种道具辫濒补测
受被各种道具辫濒补测
老陈蹲在自家那个乱糟糟的工具间里,额头上汗津津的。他面前摊着一堆家伙什儿——从五金店买来的最新款激光水平仪,到祖传下来、手柄被磨得油光发亮的榫卯刨子。这些,都是他的“道具”。而他,正心甘情愿地被它们“玩”得团团转。
这话怎么说呢?就拿那台激光水平仪来讲吧。老陈本意是想在客厅墙上挂一幅画,要绝对的横平竖直。他打开那玩意儿,一道鲜红的激光线“啪”地打在了墙面上,漂亮,精准。可接下来就由不得他了。顺着那条绝对笔直的线看过去,哎?旁边那个书架怎么好像有点歪?墙角那条石膏线,怎么和激光线对不上趟了?得,画先不挂了,他开始拿着仪器满屋子照,较劲般地非要找出所有不完美的角落。这哪里是他在用工具,分明是工具那根红色光束,牵着他的眼睛和心思满屋子转悠。
还有更绝的呢。他翻出那套尘封的修表工具,想着给老爷子留下的老怀表清清灰。那些小镊子、放大镜、开表器,精细得吓人。台灯一开,放大镜往眼睛上一卡,世界就剩下那个小小的机芯宇宙。齿轮咬合,游丝轻颤,秒针一跳一跳。这时候,老陈连呼吸都得放轻了,生怕一口气吹跑了哪个小螺丝。他整个人被“定”在那里,心神完全被那些精密的结构“锁”住了。时间过得飞快,等他脖子酸得抬不起头,一看窗外,天都黑了。你说,这到底是人在玩道具,还是道具在消耗人的时间和精力?
这种被道具“反向拿捏”的感觉,在老陈做木工活时达到了顶峰。他最近迷上了做一把传统的燕尾凳,不用一根钉子,全凭榫卯连接。那套凿子、锯子、线刨,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。尤其是画线用的“墨斗”,弹一下,一条黑线印在木料上,那就是铁律,是界限,木头得按它的来,老陈的手也得按它的来。一凿子下去,偏一丝,整个榫头就可能废了,这块辛苦找来的木料也就跟着废了。
他全神贯注,手上在动,心里却在跟着道具的节奏走。锯子拉扯的沙沙声,刨子推出薄如纸卷的木花,凿子一点点啃出规整的凹槽……这些声音和触感,反过来控制着他的动作快慢和力度轻重。他好像不是主导者,而是成了道具和木头之间完成某种古老仪式的媒介。做得顺手时,人、工具、物料叁者合一,那感觉畅快淋漓;可一旦出错,那种被工具“背叛”、被物料“拒绝”的懊恼,也真够他喝一壶的。
老伴儿经常扒着工具间的门缝看他,摇摇头走开,念叨一句:“魔怔了。”老陈听见也只是嘿嘿一笑。他明白,这种“被辫濒补测”,痛并快乐着。那些工具道具,看似冰冷沉默,可一旦你真正上手,它们就会立起规矩,设下挑战,给你反馈,甚至反过来塑造你的心性。你需要付出的,是绝对的耐心、专注和敬畏。
终于,当最后一个榫头严丝合缝地嵌入,不用胶水,凳子也稳稳当当地立在地上时,老陈长出了一口气,一屁股坐了上去。结结实实,纹丝不动。他摸着光滑的凳面,看着地上那些安静下来的工具,心里有种奇特的满足感。这场由道具发起并制定规则的“游戏”,他总算跌跌撞撞地通关了。虽然过程里没少被它们折腾,但结果,好像还不错。这大概就是手艺人的乐趣,也是一种另类的、被“物”所磨练的修行吧。他点了支烟,眯着眼想,明天,又被哪个“道具”牵着鼻子走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