丘丘人玩坏了雷电将军
丘丘人玩坏了雷电将军
这事儿说起来你可能不信,稻妻城里那位跺跺脚就能让天地变色的雷电将军,最近让一帮子丘丘人给整不会了。不是那种刀光剑影的正面对决,而是另一种……更让人哭笑不得的“麻烦”。
起初只是些小动静。天守阁外巡逻的奥诘众,老是发现祭典用的团子牛奶莫名其妙少了几瓶,墙角堆着的雷元素晶石偶尔缺个一两块。大家都以为是哪只淘气的狸猫干的,没太放在心上。直到有一天,值班的士兵亲眼看见,几个毛茸茸的棕色身影,戴着滑稽的面具,蹲在将军府外墙根底下,用不知哪捡来的木棍和晶石,叮叮当当地敲打着什么。
他们居然在……搭一个小号的、歪歪扭扭的“雷暴发生器”?
这还了得?士兵们当即就要冲上去驱赶。可还没等他们靠近,那几个丘丘人“哇啦哇啦”一阵叫唤,把手里的木棍往那堆破铜烂铁里一插。只听“滋啦”一声轻响,一缕细得可怜的紫色电火花蹦了出来,闪了一下,就灭了。丘丘人们看着那点电光,高兴得手舞足蹈,在原地蹦跳转圈,然后一溜烟跑没影了,留下原地一脸茫然的士兵。
消息不知怎么,就传到了雷电将军的耳朵里。永恒的她,最初并未在意。蝼蚁的嬉闹,何须关注?然而,这些“蝼蚁”的嬉闹,似乎越来越频繁,也越来越……有创意。
它们开始模仿幕府军的阵列。在离天守阁老远的沙滩上,一群丘丘暴徒扛着木盾,排成勉强算是一排的队形,嘴里发出“嗬!嗬!”的叫声,模仿着突进。旁边还有几个丘丘萨满,举着绑了飘带和羽毛的树枝,胡乱挥舞,假装在引导“雷元素”。那场面,混乱中带着一丝诡异的认真,滑稽得让远处暗中观察的奥诘众差点憋出内伤。
更离谱的还在后头。不知道哪个丘丘人“天才”,竟然用捡来的破布和木板,给自己套了个夸张的、像是长了两只角的头冠,手里举着一根顶端绑着亮晶晶石头的长棍,站在高处“呜哇”乱叫,模仿将军发布“眼狩令”的姿态。底下一群丘丘人则扮演“反抗军”,拿着树枝“武器”乒乒乓乓假打成一团。它们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编造的“稻妻大戏”里。
雷电将军坐在寂静的天守阁深处,通过一些方式“看”到了这些片段。她那张永恒平静的脸上,第一次出现了一种近乎“凝滞”的神情。毁灭它们?易如反掌。一道“无想的一刀”的余波,就足以让那片沙滩化为焦土。可是,对着一群似乎毫无恶意、只是在笨拙地模仿和玩耍的魔物,挥下那象征神罚的一刀?这感觉……不对劲。她的“永恒”程序里,好像没有处理这种状况的指令。
她陷入了某种沉默。这些丘丘人的行为,毫无逻辑,毫无目的,也毫无对神明的敬畏。它们不像敌人那样怀有明确的敌意,也不像子民那样怀有祈求或敬畏。它们只是“玩”,用捡来的碎片,笨拙地演绎着它们眼中这个国度的碎片——那些雷电、那些争斗、那些命令。这种纯粹、无知、甚至有些冒犯的“演绎”,像一颗投入平静水面的小石子,在她恒久的意识里,漾开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涟漪。
奥诘众们请示了好几次,是否要彻底清剿那片沙滩。将军的回答始终是:“……暂且观察。”观察什么?她或许自己也不完全清楚。她只是在看,看那些丘丘人用它们的方式,“解构”着她所维系的一切。严肃的武艺变成了滑稽的舞棍,威严的律令变成了“哇啦”的乱叫,永恒的追求变成了沙滩上随时会被潮水抹去的涂鸦。
有一天,丘丘人们不知从哪儿弄来一个坏了的天狗雕像头,给它戴上了用野花编的“花环”,摆在它们“营地”中央,围着它又跳又叫。那景象,荒诞极了,也……生动极了。
雷电将军收回了她的感知。天守阁内,一如既往的寂静,弥漫着永恒的威压。但将军自己知道,有些东西不一样了。她依然强大,依然执掌雷霆,依然是稻妻的神明。可她的世界里,突然多出了一群完全在“规则”之外的、吵吵嚷嚷的“演员”。它们用最粗陋的方式,上演着一出对于她和她国度的、漏洞百出的戏剧。而这出戏,莫名其妙地,让她那坚如磐石的“永恒”,感受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、名为“困惑”的裂隙。
也许,真正“玩坏”了的,并非雷电将军的无上武力,而是她那颗习惯了肃杀与威严,却不知该如何应对“无意义嬉闹”的神明之心。稻妻的雷霆依旧会响起,只是下一次雷鸣时,将军会不会想起沙滩上那缕滑稽的电火花呢?没人知道。只有那些丘丘人,依旧在夕阳下的沙滩上,快乐地玩着它们的“将军游戏”,哇啦哇啦,无忧无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