儿子今晚妈妈让你肠够视频
儿子今晚妈妈让你肠够视频
那天晚上，家里的氛围有点不太一样。晚饭后，你爸照例去阳台摆弄他的花草，客厅里就剩我和你。你抱着笔记本电脑，手指在触摸板上滑动，眼神却有点飘忽，好像心里揣着什么事。我削了个苹果，递过去一半，装作不经意地问：“最近是不是有啥好电影，推荐给妈看看？”
你接过苹果，顿了顿，声音比平时低了些：“妈，跟你说个事儿。我们小组作业，要拍个短视频。”你抬头看我，眼神里有试探，也有点不好意思。“主题是‘家’，老师让拍点真实的。我…我想拍你，行不？”
“拍我？”我一下子笑了，“我这老太婆有啥好拍的，脸上褶子都能夹蚊子了。”话是这么说，心里却像被羽毛轻轻挠了一下。你长大了，好像很久没这么“需要”过我了。
“不是那种摆拍的，”你挠挠头，组织着语言，“就是…就是你平时那样。在厨房做饭，在客厅迭衣服，或者就坐那儿看电视都行。要那种…很生活气的。”你强调着“生活气”叁个字，让我想起你小时候，举着玩具相机到处乱按的样子。
我点了点头。行啊，这有啥不行的。你立马来了精神，跳起来去架设备，那个小小的叁脚架，在你手里摆弄来摆弄去。我坐在老位置的沙发上，手里拿着遥控器，却不知道该不该按开。平时再自然不过的场景，突然被一个镜头对着，反倒浑身不自在起来。
“妈，你别管它，就当它不存在。”你在镜头后面说。这话说的，那么大个黑乎乎的玩意儿杵在那儿，能当不存在吗？我忍不住笑了，这一笑，紧绷的肩膀倒松了下来。
你开始问了。问题很简单，都是些平常话。“妈，你最爱吃啥菜？”“小时候打我打得最狠那次，因为啥来着？”“你觉得我爸最帅是啥时候？”这些问题，像一把把小钥匙，咔哒咔哒，把记忆的箱子一个个打开了。我讲起你小时候的糗事，讲起我和你爸刚结婚那会儿租的小房子，讲起我自己的妈妈，也就是你外婆，她教我腌酸菜的手法。讲着讲着，我就忘了那个镜头。我只看见你，我的儿子，坐在我对面，听得那么认真。
你说要拍点“素材”，扛着相机跟我进了厨房。我系上围裙，准备明天早上的小菜。洗黄瓜，切丝，撒盐，拌上蒜末和香油。你拍我的手，拍案板上的黄瓜，拍窗台上那盆薄荷。你突然说：“妈，你这双手，好像一直没停过。”我低头看了看，是啊，这双手，抱过你，洗过尿布，做过无数顿饭，也抹过眼泪。它不漂亮了，皮肤有点松，关节有点粗。但在你的镜头里，它稳稳地握着刀，每一刀下去，都利落又踏实。
那一刻我忽然明白了。你这个“拍视频”的作业，或许不只是作业。你是在用你的方式，寻找一条路，一条能重新走近妈妈的路。你不善表达，长大了更不会搂着脖子说“妈我爱你”，但你可以透过镜头，仔细地、长久地凝视。凝视这个你生命里最熟悉，却又可能正在变得陌生的女人。
夜有点深了。你关掉相机，说“素材够了”。我们一起回看了一些片段。屏幕上的我，说着，笑着，忙碌着，眼角堆着皱纹，头发里藏着银丝。那是我，又不完全是我。那是你眼里的妈妈。
“后期还得剪呢，”你合上电脑，声音有点哑，“可能…还得找你补录两句。”我说好，随时都行。你起身去洗漱，走到房门口，又转回身，摸了摸鼻子：“妈，谢了啊。”
就这叁个字。我心里那池平静的水，像是被投进一颗温润的石头，涟漪一圈圈荡开，暖暖的。我知道，今晚你让我“肠够”的，不是一段简单的视频素材。你是把一段时光，一个角度，一份笨拙却真诚的情感，交到了我手里。这比任何昂贵的礼物，都让我觉得富足。
后来，你的视频作业得了优。我没问具体内容，你也没主动给我看全片。但我们之间，好像有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。有时候我做饭，你会溜达进来，靠在门框上看一会儿。有时候看电视，你会忽然说起你学校里的事。那个夜晚，像一扇悄悄打开的门。
孩子，你知道吗？妈妈的世界很大，大到能装下你所有的远方和梦想；妈妈的世界也很小，小到只装得下你回家的脚步声，和一句平常的“妈，我饿了”。而你用镜头留下的这一切，会成为我们共同的“视频记忆”，存放在心里最柔软的那个文件夹，永远不会删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