伊人久久焦
伊人久久焦
你说这“伊人久久焦”五个字,乍一听,是不是有点像旧诗词里飘出来的半句?伊人在水一方,求之不得,心里头那份惦念,可不是像小火慢炖,久久地焦着么。这“焦”字用得真绝,不是大火猛烧的痛,是那种温吞水煮青蛙似的,一点一点耗着你,心里头毛躁,却又没个痛快出口。
我认识个朋友,老陈,就是这状态。他惦记的“伊人”倒不是哪位姑娘,是二十年前没做成的那桩生意。那会儿他年轻,有个机会能盘下个小厂,东拼西凑还是差了口气,眼睁睁看着别人接了去。如今那人发达了,厂子做得风生水起。老陈的日子其实也不差,有房有车,小买卖稳当。可他就是绕不过这个弯儿,酒桌上三杯下肚,话头准能绕回去:“要是当年我狠心借了那笔钱……” 这话我们听得耳朵起茧。他这“焦”,焦的不是过去,是心里头那个“本可能更好”的幻影,像根细绳,时不时勒他一下。
这“久久焦”的状态,如今好像挺常见的。想要的房子,看上的职位,别人的生活……信息多得塞满眼,比较就无时无刻不在发生。心像一口平底锅,底下文火不停,里头的东西不糊,却一直滋啦作响,不得安宁。你说这是欲望吧,也不全是,更像是一种悬浮的焦虑,脚没踏实踩在地上,眼睛又总望着够不着的云彩。
我后来试着跟老陈聊,不是劝他放下,那太轻飘了。我说,你那厂子就算当年真盘下来,指不定遇到九八年金融危机,或者后来转型失败,现在可能还不如你呢。他愣了一下,嘟囔着“那倒也是”。你看,人往往只沿着成功的那条假设往下想,越想越觉得自己错过了天大的运气,却忘了生活这棵大树,分叉之后还有无数分叉,风雨雷电多着呢。
这让我想起小时候烧灶,柴火太湿,光冒浓烟不起明火,呛得人眼泪直流。你得有点耐心,要么等柴火烘干些,要么换个法子引火。心里头那份“焦”,就像这湿柴,光闷着冒烟,解决不了问题。有时候,真得把它从灶膛里扒拉出来,晾一晾,甚至承认“这柴火眼下就是烧不着”,反而能看清点别的路。自我和解这事儿,听起来挺玄,说白了,就是别老跟自己心里那个“假想敌”较劲。那个更成功的“你”,也许从来就不存在。
“伊人”或许永远在水中央,但岸上的人,总得琢磨怎么把自己的日子过得舒坦些,踏实些。那份“焦”,承认它在那儿,像承认天气有时会阴一样。但它不能成了生活的全部背景音。你得找点实实在在的东西抓住,比如手头正在做的一件小事,眼前能看见的一片风景,或者身边能触碰到的一份温度。生活质感这东西,往往就藏在那些不被“焦灼”覆盖的缝隙里。
老陈最近有点变化,还是爱念叨过去,但念叨完,会补一句“不过现在这样,接送孙子放学,也挺好”。他院子里那棵以前没心思打理的葡萄,今年倒是结得特别密。他请我们去尝,葡萄很甜。那份“久久焦”,似乎没有消失,但被生活里更结实、更甜的东西,挤到了角落。它还在,只是不再占据舞台中央了。这或许就是普通人,和心里那份挥之不去的惦念,所能达成的最好的相处方式了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