极品虎女一线天
极品虎女一线天
老张头蹲在村口的磨盘上，嘬了口旱烟，眯着眼望向远处那条山缝。那条缝，村里人叫它“一线天”，两片陡峭的石壁硬生生挤出一条窄道，只容一人侧身而过。他说，那缝里，住着只“虎女”。
这话传了不知多少年。说是虎女，倒不是真老虎变的，而是指那性子，烈得像山里的母大虫。据传是个女人，不知哪年哪月来的，就住在一线天尽头那处背风的山坳里。没人见过她全貌，偶尔有采药人胆战心惊穿过那条石缝，只瞥见个瘦削的背影，利落的短发，还有那双在阴影里亮得惊人的眼睛。她像守着什么宝贝似的，守着那条缝，守着那片山。
村里年轻后生李大柱不信这个邪。他在城里打过两年工，觉得这都是老辈人编来唬人的。那天他喝了二两烧酒，拍着胸脯说要去“会会那虎女”，看看一线天里头到底藏了啥金山银山。几个同伴起哄，他拎了把柴刀，晃悠着就进了山。
走到一线天入口，那股凉气就扑面而来。石壁高得望不到顶，光从顶上那丝缝隙漏下来，明明是大白天，里头却阴得像傍晚。李大柱酒醒了一半，硬着头皮侧身挤进去。石壁上湿漉漉地长着青苔，蹭得他衣服发凉。四周静得可怕，只有自己粗重的呼吸和心跳，在石壁间撞出回音。这环境，真能把人逼出幻觉来。
走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，前方隐约透出亮光，快到出口了。李大柱刚松了口气，忽然就定住了脚。出口那点光里，赫然立着个人影。背着光，看不清脸，只觉得个子挺高，瘦，但站得笔直，像根钉在那儿的钉子。
“回去。”声音不高，甚至有点沙，但冷冰冰的，没半点商量余地。
李大柱那点倔脾气上来了，加上刚才的惊吓，话冲口而出：“这山是你家的？我……我采药！”
那人影没动，只是慢慢抬了抬手，手里好像握着根磨得发亮的钢钎。“药在外面山上采。这里，不行。”语气还是平，可那股不容置疑的劲儿，让李大柱想起了护崽的母兽。他这时才看清，那人脚边堆着些东西，像是自制的捕兽夹，还有几个麻袋，鼓鼓囊囊不知装着什么。
对峙了可能不到一分钟，李大柱怂了。那眼神隔着一段距离，都扎人。他嘴里嘟囔着，慢慢退了出来。回到村里，酒全醒了，同伴问他见着啥，他憋了半天，只说：“别去惹，真惹不起。”
这事过后，对于虎女的传闻更玄乎了。可那年夏天，山里连着下暴雨，引发了山洪。村子地势高，没大碍，但听说下游有个临时驻扎的地质队营地差点遭了殃。洪水来得猛，冲垮了临时便桥。混乱中，是有人冒着雨，从一线天那条鲜为人知的小路绕下去，用长绳和那头堆着的麻袋（后来才知道里面是空瓶子绑成的浮子），硬是给困住的人搭了条应急的通道。地质队的人后来到村里感谢，描述那带路的人：短发，精瘦，话少得可怜，指挥人撤离时，手势干脆利落。
村里人这才恍惚有点明白。老张头又蹲上了磨盘，吐着烟圈说：“守山不是霸着山。她守的，怕是那条险路本身。那是条近道，更是道保险。”平时不让闲人进，是怕人在那险地出事，也怕惊扰了山里脆弱的平衡。真到了要紧关头，那又是一条救命的“绿色通道”。
李大柱后来再也没往一线天钻过。有时他远远看着那道山缝，心里琢磨，那虎女守着的，或许不是金银，也不是什么神秘宝贝。她守的是一种“界限”。这条界限，把好奇、莽撞和潜在的破坏隔在外头，却在最要命的时候，悄然打开，连通着生机。那份烈性，那份不容分说的强悍，底下藏着的，恐怕是比山石还沉的责任。
一线天还是那么窄，光还是只漏一丝。那虎女的身影，依旧偶尔在石缝尽头闪过，模糊，却成了这山的一部分。她和她守着的这条缝，渐渐成了一个有点烫嘴、又让人心生敬畏的传说。这传说没什么仙气，反而带着山石的粗粝和雨水的真实。村里人依然不怎么敢靠近，但再提起时，语气里多了点别的东西，像是终于读懂了山上某种沉默的规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