打扑克剧烈运动全程不盖被子无声
打扑克剧烈运动全程不盖被子无声
老张把最后一张牌拍在桌上，啪的一声，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脆。他对面的老王，盯着那红桃础，眼睛瞪得溜圆，半晌，才从喉咙里挤出一句：“你这手气，邪门了。”屋里没开暖气，窗户缝还漏着点风，俩人只穿着单薄的睡衣，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，可谁也没提被子的事——那床厚棉被，就堆在沙发角落，像个被遗忘的观众。
这牌局，得从晚上八点说起。老张晚饭后无聊，溜达到老王家，俩退休老头，电视看腻了，棋盘也摆累了，不知谁提议，翻出了一副旧扑克。一开始，还讲究个“友谊第一”，喝着热茶，慢悠悠地出牌。可不知怎么的，战况就升级了。从“争上游”打到“斗地主”，筹码从花生米变成了第二天早饭的赌注——一碗豆浆两根油条。牌桌上，那股较真的劲儿上来了，哪儿还顾得上冷热。
你说这是打牌？我看不像。老王每出一张关键牌，屁股就得离开椅子叁寸，身子前倾，仿佛要把牌面盯穿。老张呢，手里攥着牌，大拇指反复摩挲着牌角，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。洗牌、摸牌、甩牌，胳膊起落的幅度越来越大，跟练太极似的，带起一阵小风。屋里安静得只剩下纸牌摩擦桌面的“沙沙”声，呼吸声，还有偶尔忍不住的、压得极低的“啧”。那床被子？哦，它就在那儿。可摸牌要快，思考要专注，反应要敏捷，盖被子多耽误事啊？一裹一掀的功夫，思路断了咋办？气势输了咋办？
这大概就是男人的“胜负欲”吧，一种奇特的沉浸式体验。冷？感觉到了，但好像又隔了一层。注意力全在那五十四张牌构建的世界里，算计、猜测、冒险、逆转。外界的一切，温度、声音、时间，都被屏蔽了。身体在轻微地发抖，不知道是冷的，还是兴奋的。但这种“冷”反而让脑子更清醒，像擦了清凉油，每个脑细胞都支棱着，为下一张牌该出什么而高速运转。
寂静里的硝烟
最激烈的一把，老王手里只剩一张牌。老张手里攥着把连子，心跳得跟擂鼓一样，偏偏脸上还得装风平浪静。他慢慢抽出一张，停顿，悬在半空。老王脖子伸得老长，眼珠子跟着那张牌转。屋里静啊，静得能听见水管子隐隐的嗡鸣。老张手腕一翻，牌落下的瞬间，不是“啪”，而是轻轻一点，像猫踮脚。赢了！老张拳头一攥，胳膊在空中挥了半下，硬生生忍住没喊出来。老王往后一靠，瘫在椅背上，长出一口气，那气息在安静的空气里拖得老长。两人对视一眼，居然嘿嘿地低笑起来。这一笑，才觉得鼻头冰凉，脚指头都快没知觉了。
就这么一把接一把，专注力像一层无形的罩子，把他们和寒冷隔开。直到墙上的老挂钟“铛”地敲了一下，凌晨一点了。两人同时一激灵，从那种“沉浸”状态里跌出来。好家伙，这下感觉可全回来了。冷空气无孔不入，从脚底板嗖嗖往上钻，胳膊腿又僵又酸，刚才那番“剧烈运动”的后遗症显现了——腰有点僵，脖子有点梗。
老王颤巍巍起身，先去关了窗户缝。老张搓着手，走到沙发边，看着那团被子，仿佛才想起这玩意儿是干嘛用的。“还来吗？”老王问，声音有点哑。“来啥来，”老张扯过被子，扔给老王一条毯子，“再玩下去，明天豆浆油条没吃上，先得灌苦药汤子了。”两人裹上保暖物，那层为了胜负而绷紧的弦，一下子松了。牌还散在桌上，但战场已经转移——转移到如何让冻僵的身子暖和过来这个更实际的问题上。
躺下的时候，老张脑子里还过电影似的闪回刚才的几个关键牌局。他想，这大概就是老了找的乐子吧。没什么宏大意义，就是在一场无声又冰冷的牌局里，投入地较一次真，体验一把全神贯注的滋味。那种冷和静，反而让赢的那点快意，输的那点不服，都变得格外清晰、真切。他听着隔壁老王渐渐响起的鼾声，把自己往被子里缩了缩，心想：明天，得喝碗热乎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