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色激情图片小说
黄色激情图片小说
老李头蹲在旧书摊前，手指拂过一本封面都快磨没了的旧书。那书名早就看不清了，但书脊裂开的那几页，隐约能瞧见几个潦草的字。他翻开，纸页脆得像秋天的落叶，一股子霉味直冲鼻子。里头夹着张巴掌大的黑白剧照，边角都卷了，上面的人穿着旧时的衣裳，眼神却亮得烫手。旁边还配着几行字，字句直白得很，像烧红的铁钎子，一下子烙进人眼里。老李头赶紧合上书，心口咚咚直跳，左右瞧瞧，摊主正眯着眼打盹儿。他把那页剧照悄悄塞进自己那本《电工手册》里，书却扔回了原处。
这玩意儿，他年轻那会儿叫“手抄本”，传得隐秘，看得心惊。谁抽屉里要是藏了一本，那可比什么都金贵。传阅的时候，字迹常常是模糊的，有的页数都接不上，可偏偏是那些缺了的、模糊的地方，想象力跑得最快。那时候的“激情”，是压在箱底的一抹锈红色，是深夜被窝里一只手电筒的光圈，是心跳声盖过窗外风声的慌张。它粗糙，甚至笨拙，却有种实实在在的“烫”。
后来啊，世道变了。地摊上开始出现那种封面花里胡哨的书，书名起得一个比一个唬人。里头的内容呢，反倒像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，看着热闹，读完了却像喝了碗白水，什么味儿也没留下。再后来，连这纸片子都不需要了。手指头在屏幕上划拉几下，什么样的“图片”见不着？什么样的“小说”读不到？海了去了，方便是真方便。
可老李头总觉得，味道不对了。他现在偶尔也用手机看看新闻，那些弹出来的窗口，标题一个比一个咋呼，点进去，满屏都是直剌剌的图，配着些车轱辘话的文字，看多了只觉得眼皮子沉。那感觉，不像年轻时偷看手抄本时的心惊肉跳，倒像是闻多了劣质香水，头昏脑涨。这玩意儿，咋就变得这么……这么“薄”了呢？他想起电工班师傅说过的话：电压太高，保险丝烧得快，灯“啪”一下就灭了，反而没个亮头。
他翻开那本《电工手册》，抽出那张剧照。灯光下，剧照上的光影显得更柔和了。他突然琢磨出点意思来。这“黄色”啊，或许从来就不单指那点子颜色。它是一种张力，是旗袍开衩处那一抹若隐若现的阴影，是未说完的话里那个意味深长的停顿，是旧小说里，那扇终究没有被推开的、吱呀作响的房门。它撩人，恰恰是因为它有所保留。那些最勾人的“激情”，往往藏在文字的缝隙里，躲在图片的构图之外，需要你自己往里填，往里想。你一填，一想，这故事就成了你自己的了。
现在呢？现在是把什么都摊开，摆满，塞到你眼前，生怕你看不全乎。结果呢，脑子反倒歇了工，心里也泛不起什么涟漪。老李头把剧照夹回去，合上了手册。他想，好东西大概都是这样，得有点“藏”的功夫，得给想象留条活路。满则溢，太直白了，那股子劲儿也就泄了。这大概就是为什么，旧书摊上那本破书里发黄的几页字，比硬盘里塞满的文件夹，更让人记得住吧。
窗外的天色暗下来了，屋里还没开灯。老李头坐在藤椅里，手册搁在腿上。远处传来市街的喧闹声，混着汽车喇叭响。他眯着眼，没再去看那张剧照，但脑子里，却自顾自地，续上了那个几十年前就没头没尾的故事。那故事里有怎样的对白，怎样的天色，全由他说了算。这感觉，挺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