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女的和一个男的怼怼怼
一个女的和一个男的怼怼怼
这事儿说起来也挺逗。我们办公室新来的姑娘小李，和隔壁组的老王，最近算是杠上了。老王是那种典型的“我觉得我特有理”型选手，在公司待了五年，自觉是半个元老，说话总带着点指点江山的味儿。小李呢，年轻，脑子活，是公司今年高薪挖来的，专业能力没得说，就是性子直，不爱绕弯子。
矛盾是从上周的策划会开始的。老王拿着他熬了两个通宵做的方案，讲得唾沫横飞，核心就俩字：稳妥。全是往年用过的老路子，换汤不换药。轮到小李发言，她倒也不客气，直接点开笔笔罢：“王哥这方案稳是稳，但数据维度太旧了，抓不住现在的年轻用户。我这边做了个新模型，切入点可能有点冒险，但爆的可能性更大。”
这话一出，会议室空气都安静了两秒。老王的脸肉眼可见地红了，不是害羞，是有点挂不住。他清了清嗓子：“小李啊，你们年轻人喜欢追新求异，我理解。但公司项目不是儿戏，得考虑实际落地的风险。你那模型，数据来源可靠吗？执行成本核算过吗？”一连串问题，带着点教训的口气。
小李没怵，眼睛亮亮的，语速快但清晰：“数据源是第叁方最新报告，成本我附在附录第叁页了。风险有，但回报率预估是传统方案的叁倍。市场在变，咱们的思维定式是不是也得跟着变变？”最后这句，轻轻巧巧，却像根小针。
“思维定式”这四个字，算是戳到老王肺管子了。打那以后，这俩人就算进入了“怼怼模式”。茶水间碰见，老王说“这咖啡机该换换了，现磨的才提神”，小李接话“速溶的效率高，提神不如项目早点过”。中午点外卖，老王感慨“还是家常菜馆子吃着踏实”，小李就嘀咕“新开的轻食试试呗，身体是革命的本钱”。你说他们有多大矛盾？好像也没有。就是那种，你说东我偏往西，观点上非要拧着来的劲儿。
周围同事开始是看热闹，后来慢慢觉出点别的味道。以前开会，老王一言堂的时候多，大家嗯嗯啊啊也就过去了。现在不一样，小李每次都准备得特充分，专挑那些“历来如此”的环节问为什么。逼得老王也不得不回去查更多资料，把方案做得更扎实。一来二去，虽然俩人说话还是呛着，但项目方案的碰撞迭代速度，明显快了。以前磨磨唧唧要叁周的初稿，现在一周就能出两个版本激烈讨论。
最有意思的是上次部门汇报。总监听完他俩各自陈述的、几乎是完全对立的方案，没立刻拍板。反而摸着下巴笑了：“你们俩这方案，一个像盾，守得稳；一个像矛，刺得准。为啥不能合一块儿试试？用老王的框架保底，嵌入小李的尖刀模块做突破。”俩人当时都愣了一下，对视一眼，没说话。但下午就看见他们别扭地坐在了小会议室里，白板上写写画画，声音时高时低，依然像在争论，可笔下的东西，却慢慢融合到了一起。
你说这是单纯的杠吗？好像不全是。这里头有种挺原始的活力。谁也不服谁，那就拿出真本事来。道理不辨不明，方案不怼不精。有时候啊，那种客客气气的氛围，反而让东西糊里糊涂就过去了。这种直来直往的观点交锋，虽然听着热闹，甚至有点火药味，却能把事情底下藏着的坑、脑子里固化的墙，都给明晃晃地摆到台面上来。
现在他们还是怼。老王嫌小李的笔笔罢花里胡哨，小李嫌老王的报告逻辑老套。但大家发现，老王最近开始用一些新的数据分析工具了，而小李的提案里，也悄悄加上了风险控制预案。他们自己可能都没意识到，那种非要说服对方的劲头，正推着两个人，都不自觉地往原来自己不太熟悉的地带，迈了一步。这局面，挺有意思。谁也没输，谁也没赢，但事情，好像就在这一来一回的怼怼声中，一点点往前拱了。办公室里的空气，都活泛了不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