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公么与媳妇8》
《公么与媳妇8》
隔壁老陈头最近有点烦。他蹲在自家院门口，吧嗒吧嗒抽着旱烟，眉头拧成了个疙瘩。为啥？还不是为了那部手机里，儿媳妇追着看的剧——《公么与媳妇8》。这名字，他念叨了好几遍都觉得拗口，心里直嘀咕：这讲的啥玩意儿？
老陈头眼里的儿媳妇小芬，以前可是个勤快人。下班回家，做饭收拾，陪孩子写作业，井井有条。可自打迷上这《公么与媳妇8》，就像变了个人。手机不离手，做饭看，洗碗听，有时候哄孩子睡觉，自己先被剧里的情节逗得咯咯笑，或是气得直拍大腿。老陈头有回试探着问：“小芬啊，这剧……好看？”小芬眼睛都没离开屏幕：“爸，您不懂，这里头讲究可多了，家长里短，人情世故，演得透！”
这“家长里短”，就成了老陈头心里的第一个结。他觉着，电视剧里的“短”，可别成了现实日子里的“乱”。他偷偷瞄过几眼，那屏幕里头，不是婆婆刁难媳妇，就是媳妇算计公婆，为点鸡毛蒜皮吵得天翻地覆。老陈头心里直打鼓：小芬天天看这些，会不会……也学着跟家里闹别扭？他可盼着家和万事兴呢。
其实啊，老陈头这担心，多半是多余了。小芬看归看，心里跟明镜似的。有一回吃饭，她倒是主动跟老陈头聊起来：“爸，您别看这剧里吵得凶，那都是编的，图个热闹。我看啊，就是看个‘人情世故’，里头有些弯弯绕绕，挺有意思。真过日子，哪能那样？”这话让老陈头心里舒坦了不少，烟也抽得顺了。原来，儿媳妇不是糊涂，是心里有杆秤。
说到这“人情世故”，老陈头自己咂摸咂摸，也觉得是这么个理。他们这辈人，人情往来讲究个实在，话在明处，事在桌面。年轻人看的这些剧，是把那些不好明说的心思、微妙的关系，都给摊开来，演成了戏。这么一想，他反而有点理解了。时代不一样了，表达的方式也不同。以前是茶余饭后邻里闲聊，现在是隔着屏幕看别人家演。
不过，理解归理解，老陈头还是发现了点新问题。自打小芬追剧，家里饭桌上的话，好像变少了。以前，小芬会讲讲单位的新鲜事，孙子会说说学校的趣闻。现在呢，常常是各自捧着碗，安静得很，就听见剧里的对白叽叽喳喳。这种“家庭互动”的减少，让老陈头觉得空落落的。家嘛，还是得有点响动，有点热气腾腾的闲聊才对味。
这天周末，儿子加班，孙子去了外婆家。就老陈头和小芬在家。小芬又在沙发上追剧，老陈头沏了壶茶，在她旁边坐下。看了一会儿，剧里正演到媳妇为了给公公过生日，精心准备却闹了误会的情节。老陈头忽然开口：“这媳妇……心眼不坏，就是法子没用好。”小芬愣了一下，随即笑了：“爸，您看得挺准嘛。她太急了，没把话说开。”
就着这个话头，爷俩居然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起剧情来。老陈头用自己的老理儿分析，小芬则说着年轻人的看法。说到后来，竟聊到了以前家里的一些旧事，那些曾经有过的细小误会和彼此默默的关心。茶壶里的水添了又添，话匣子一打开，就收不住了。老陈头忽然觉得，这剧，好像也不全是吵闹。它像个引子，把一些平时不会特意去聊的话，给勾了出来。
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。小芬起身去做饭，临走前说了句：“爸，下回更新，我喊您一起看啊？这‘人情世故’，您比我会品。”老陈头端着茶杯，哼了一声，没直接答应，但脸上那点皱巴巴的纹路，明显舒展开了。
他走到院子里，晚风习习。屋里传来炒菜的滋啦声，还有隐约的电视剧片尾曲。老陈头心里那点疙瘩，不知啥时已经散了。他想，这《公么与媳妇8》到底演了啥，或许没那么要紧。要紧的是，它就在那儿，成了日子里的一个背景音，有时让人烦，有时却又意外地，让沉默的空气重新流动起来，让不同的心思，有了一个可以碰一碰的由头。这家长里短的日子，不就是在这些细碎的声响和偶尔的交汇里，一天天过下去的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