扶余火车站附近站街,车站周边街头见闻
扶余火车站周边掠影
傍晚时分,我顺着扶余火车站南广场往外走,夕阳把老站房的影子拉得老长。出站口那棵老槐树下,几个卖煮玉米的大妈正坐在小马扎上唠嗑,铝锅里冒出的白气混着玉米香,在初秋的空气里飘散。车站广播里列车到站的提示声断断续续,拖着行李箱的人流像潮水般涌出又退去。
往西走过两个路口,景象就不同了。沿街小卖部门口挂着"住宿60元"的灯箱,褪色的红漆字在暮色里格外显眼。有个穿花衬衫的大姐靠在摩托车上削苹果,果皮连成长长的一条垂到地上。"住店不?有热水。"她头也不抬地问,手里的水果刀在夕阳下反着光。隔壁五金店的卷帘门半开着,老板正端着搪瓷杯在门口漱口,呼噜呼噜的声音隔着老远都能听见。
再往前是个丁字路口,几个女人站在路灯杆下面闲话家常。穿碎花裙的正在抱怨孩子补习班太贵,旁边短发女人接话:"可不是嘛,现在补课比房贷还压人。"她们脚边蹲着个卖鞋垫的老奶奶,面前摆着五颜六色的手工鞋垫,看见有人经过就举起来晃两下。路灯突然亮起来,惊起几只停在电线上的麻雀。
我拐进旁边的小巷想抄近路,没想到误入了个露天菜市场。收摊的菜贩正在收拾剩下的黄瓜西红柿,有个大姐扯着嗓子喊:"茄子一块钱全拿走咯!"叁轮车斗里剩下的几根茄子确实有些蔫吧了。卖猪肉的摊主把案板立起来冲洗,水流带着油花往排水沟里淌。空气里混着蔬菜清香和鱼腥味,还有熟食摊飘来的卤料香气。
巷子尽头有家十年老店,玻璃门上贴着"正宗麻辣烫"的贴纸已经泛白。推门进去,墙上的电风扇吱呀转着,老板娘正给外卖订单贴标签。"还是老规矩?"她认得我,毕竟在这附近住了叁年,每周总要来吃两回。靠窗那桌坐着两个铁路职工,蓝色制服搭在椅背上,正在讨论明天清晨的调车安排。
从店里出来时天已黑透,车站钟楼亮起绿色的荧光。广场上多了几个跳广场舞的大妈,音响里放着最炫民族风。有个戴安全帽的建筑工人坐在花坛边上吃煎饼果子,脚边放着个硕大的水杯。巡逻的保安慢悠悠地走过,手电筒的光柱扫过灌木丛。
我站在天桥上看列车进出站,亮着灯的车厢像串珠链滑过夜色。底下公交站台有人拖着行李奔跑,赶最后那班开往郊区的公交车。卖糖炒栗子的小推车刚点亮瓦斯灯,铁锅里黑色的砂石正哗啦啦翻动。这个扶余火车站附近的夜晚,和千百个普通的夜晚没什么不同,却让路过的人莫名安心。
往回走时又经过那棵老槐树,卖玉米的大妈正在收摊。她看见我便笑起来:"今天最后两个,算你五块钱。"热乎乎的玉米捧在手里,回头望去,车站钟楼的指针正好指向九点整。夜班火车拉响汽笛,声音在楼宇间回荡,惊醒了在广告牌上打盹的野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