塔城耍女娃,塔城与女娃同游
塔城的阳光总是带着点慵懒，照在青石板路上泛起细碎的金光。我蹲在街角看几个半大孩子抽陀螺，鞭子甩得啪啪响，那个扎羊角辫的小丫头劲儿最大，陀螺转得跟上了发条似的。
旁边摇扇子的阿婆咧嘴笑：“这娃儿比她哥还野。”她抬手指指远处雪山，“瞧见没，塔城的孩子都带着雪山的性子，看着安静，玩起来可疯着呢。”
那些藏在巷子里的热闹
顺着阿婆指的方向往巷子深处走，还没见着人影就先听见笑声。五六个小姑娘正在玩跳房子，最胖乎的那个单脚跳得摇摇晃晃，旁边同伴急得直跺脚：“别晃呀！再坚持两步！”
我靠在墙边看了会儿，忽然有个戴蝴蝶结的丫头跑过来扯我衣角：“叔叔你也来玩呗？”她手心还沾着粉笔灰，眼睛亮晶晶的。我连忙摆手，她们却已经清出一格位置。得，这下不跳都不行了。
说实话，跟这群小丫头片子玩耍还挺费劲。她们发明的规则弯弯绕绕，什么“彩虹格不能单脚停”、“星星格要转圈跳”，我跳错叁次就被罚学兔子跳。那个戴蝴蝶结的丫头老气横秋地拍拍我：“要多练习呀。”逗得她们笑作一团。
歇脚时买来酸奶疙瘩分给她们，最文静的那个小姑娘掰着指头算：“明天我们去河边摸石头，后天约好去摘野草莓...”好家伙，这行程比我们旅行社排得还满。
河边的午后时光
第叁天我真在河边遇见了她们。几个小丫头卷着裤腿站在浅滩里，弯腰摸石头摸得认真。戴蝴蝶结的那个举着块斑纹石朝我炫耀：“像不像小猫咪？”
有个穿红裙子的小姑娘特别逗，每捡到块石头都要取名字。“这是云朵爷爷”，“这是星星宝宝”，她给每块石头都安了个户口。我随口说这石头长得普普通通，她立刻鼓起腮帮子：“它只是还没遇到懂得欣赏的人！”
后来我们坐在河岸上晒石头，她们七嘴八舌讲塔城的传说。说雪山夜里会发光，说老城墙砖缝里住着精灵。我问精灵长什么样，她们争着比划：“这么小！”“会发光！”“偷吃我家的馕！”越说越离谱，却让人忍不住想相信。
黄昏时有个母亲来找孩子，看见我先是愣了下。我正要解释，那小丫头扑过去举着石头：“妈妈你看！这是叔叔帮我找到的月亮石！”那位母亲看了眼我满身的泥点，忽然就笑了。
在塔城这些天，我渐渐明白“耍女娃”不是带着孩子玩，而是让她们领着你重新认识这座城。透过她们的眼睛，老街的每块青砖都藏着故事，河滩的每块石头都带着魔法。那些大人觉得稀松平常的风景，在孩子们眼里都是冒险的乐园。
临走前又经过那条巷子，戴蝴蝶结的丫头正在教新来的小朋友跳房子。看见我，她眨眨眼：“叔叔现在跳得可标准啦！”
是啊，在这座雪山下的小城里，我确实跟着这群小老师学会了很多。比如怎样在青砖缝里发现苔藓开的花，怎样从云朵形状猜明天的天气，最重要的是——怎样像她们那样，把每个平凡的日子都过得闪闪发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