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老师在宿舍里肠到崩溃

发布时间:2025-12-31 03:16:53 来源:原创内容

被老师在宿舍里肠到崩溃

宿舍的门虚掩着,老旧的合页发出细微的吱呀声。李老师站在门口,手里拿着一摞厚厚的作业本,脸色比窗外的天色还要沉。我心里咯噔一下,知道今晚又没好日子过了。

“小王,你过来看看。”他的声音不高,却像块石头压过来。我挪过去,眼睛扫过那些本子,都是我班上那几个“重点对象”的。李老师把本子摊在桌上,手指点着上面歪歪扭扭的字迹,还有大片刺眼的空白。“这几个孩子,最近怎么回事?作业写成这样,上课也心不在焉。”

我张了张嘴,想说点什么,又咽了回去。我是这所乡镇中学的实习老师,也是这几个孩子的班主任。李老师是我的指导老师,一位教了叁十年书的老教师,严厉,较真,眼睛里揉不进沙子。他有个习惯,喜欢在放学后,跑到我们年轻老师的宿舍里“聊聊工作”。这一聊,往往就是好几个小时。

“你以为当老师,就是上完课拍拍屁股走人?”李老师推了推眼镜,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得像针,“你得‘走心’啊!看看这个,张强的作文,写他爸爸在外打工,叁年没回家了。这情绪,这细节,你批改的时候就写个‘阅’?你得跟他谈,得引导他把这份想念写透,这可能是他情绪的出口!”

他把“走心”两个字咬得很重。我的头开始发胀。白天上了四节课,处理了两次学生打架,找叁个家长通了电话,晚饭都没顾上吃。现在,晚上九点,我只想瘫在床上。可李老师显然刚进入状态。

他拉过一把椅子坐下,开始逐字逐句分析那些糟糕的作业。从张强作文里一个错别字引申到家庭关爱缺失,从李晓空着的数学题推断出她可能最近沉迷手机。他的分析细致入微,甚至有些“福尔摩斯”般的推断。我听着,起初还勉强集中精神,到后来,那些声音变成嗡嗡的背景音,混合着宿舍楼下水房的滴答声,一下下敲着我的神经。

“还有班级管理,”李老师话锋一转,又拿出一本皱巴巴的班级日志,“卫生扣分了,早读纪律涣散。小王,管理不是靠吼的,得有方法,有‘策略’。”他又强调了这个词。我的眼皮越来越重,宿舍惨白的灯光晃得我头晕。桌上那杯冷透的水,我也忘了喝。

时间一点点爬过十点,十点半。李老师还在讲,从作业讲到家访,从家访讲到怎么和后进生做朋友。他的声音依然平稳,甚至带着一种沉浸其中的热情。可我却感觉宿舍的墙壁在慢慢向我挤压过来,空气变得稀薄。那些对于“走心”、“策略”的词语,不再是指导,变成了一团团模糊又沉重的云,堵在我的胸口。

我看着他不断开合的嘴唇,看着灯光下飞舞的细小尘埃,突然有一种强烈的窒息感。不是因为他说的不对,恰恰是因为他说的太对了,太细致了,细致到我感觉自己像个一无是处的废物,每一个毛孔都透着“不够格”。那些沉甸甸的责任,那些我还没学会的“策略”,那些需要极度“走心”去呵护的敏感心灵,像山一样压下来。

“我……”我试图打断,声音却沙哑得像破风箱。

李老师停下来,看着我。那一刻,我所有强撑的镇定、伪装的理解,瞬间垮塌。积累了几个星期的疲惫、压力、自我怀疑,还有此刻这种被“钉”在宿舍里接受漫长审视的无力感,猛地冲上了头顶。我没哭,但比哭更糟。我感觉自己像一根绷到极限的弦,轻轻一碰,就要断了。

我猛地低下头,双手插进头发里,喉咙里发出一点压抑的、含糊的声音。我说不出“老师别讲了”,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。那种崩溃是无声的,是内心世界的轰然倒塌,外表却只是僵硬的沉默和轻微的战栗。

李老师似乎终于察觉到了异样。他滔滔不绝的话头停住了。宿舍里忽然陷入一种古怪的寂静,只剩下我们两人的呼吸声。他看了看桌上摊满的作业本,又看了看蜷在椅子上、状态明显不对的我,脸上那种严厉的、传授真经的表情,第一次出现了裂痕。

他沉默了很久,久到窗外的虫鸣都清晰起来。然后,他什么也没说,只是慢慢站起身,把那些作业本一本本合拢,摞好。动作很轻,和刚才的激昂截然不同。

“时候不早了,”他最终开口,声音有些干涩,“你……早点休息。”他没有再看我,拿着那摞作业本,轻轻拉开门,走了出去。门再一次发出吱呀声,然后轻轻合上。

宿舍里只剩下我一个人,和满室还未散去的、沉重的空气。我依然保持着那个姿势,一动不动。眼泪终于后知后觉地掉下来,不是委屈,更像是一种高压过后,近乎虚脱的本能反应。那一晚,李老师没有再回来。但我知道,对于“走心”和“策略”的那堂课,以一种我从未预料的方式,才刚刚开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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