宜宾巷子里的爱情哪里有,宜宾老街的浪漫在何处
宜宾巷子里的爱情哪里有
那天下午四点,我站在冠英街的老石阶上,看着夕阳把青石板染成蜂蜜色。穿校服的女孩踮着脚在拍木门上的铜环,举着棉花糖的男孩突然凑近,糖丝粘在她刘海上的时候,两个人都笑了。这大概就是宜宾巷子里的爱情吧——藏在百年榕树的树荫里,混着酒糟香气,不经意就撞你个满怀。
往深巷里走,榨子巷的茶楼飘出川剧高腔。穿蓝布衫的爷爷正往盖碗里续水,奶奶把瓜子仁一粒粒放在他手边的粗瓷碟里。他们不说话,只是当《别洞观景》唱到“青山多秀色”时,奶奶的手在膝盖上轻轻打着拍子,爷爷的眼角便漾开波纹。这种相守,比任何誓言都来得实在。我忽然想,宜宾老街的浪漫或许就藏在这些被岁月打磨得温润的细节里。
转过弯是鲁家园菜市,空气里花椒的麻香和白斩鸡的油香缠在一起。卖凉糕的大姐边舀红糖水边说:“我家那口子啊,追我的时候天天来买叁碗,吃不完非要分给街坊。”她丈夫正在卸货,听到这儿转头咧着嘴笑。他们的故事就像宜宾燃面,看着简单,入口才知层次分明。
走到合江门时,长江与金沙江在此交汇。有个姑娘独自靠在石栏边,手机里反复播放《这世界那么多人》。她脚下漂着纸船,船身用钢笔写着“第七年,我替你看两江合流”。浑浊的江水卷着纸船打了个旋,终究向着夔门去了。原来有些答案,江水记得比人长久。
夜幕初垂时,我在一家面馆遇见银发教授。他说四十年前总在文星街等女友下课,“巷口灯笼晃啊晃的,把她的蓝裙子照成紫色”。现在他每周还去老位置吃抄手,只是桌上多放个空碗,“让她闻闻现在的红油香”。筷子搅动的热气里,我忽然明白——这条街的浪漫从不需要寻找,它早被岁月酿成叁餐四季,随着两江水缓缓流淌。
巷尾飘来五粮液的酒香,像在给今夜的故事封坛。或许某天,你也会在某个拐角遇见系围裙的姑娘正踮脚晾衣裳,或是听见阁楼传来打字机修好的欢叫。那时你就会发现,这满城的烟火气,本就是爱情最本真的模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