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天天操操操
天天天操操操
老张最近有点烦。每天一睁眼，摸过手机，屏幕亮起的那一瞬间，就好像有个看不见的哨子“嘀”地吹响了。接下来的一整天，整个人就像上了发条，不，是像被无数根看不见的线扯着：赶地铁、回消息、改方案、应付检查、接孩子、做饭……每一件事都催得急，每一分钟都塞得满。躺到床上，脑子里还在嗡嗡响，像台没关机的老电脑。他跟我念叨：“你说，这日子怎么就过成了‘天天天操操操’呢？”
这个“操”，不是骂人，更像是一种形容。是那种手忙脚乱、身心俱疲的“操劳”，是面对琐事堆积无处下手的“操持”，是心里憋着一股无名火又无处发泄的“操切”。我们好像被困在了一个高速旋转的陀螺里，脚不沾地，眼不离屏，心难得闲。
问题出在哪儿呢？我想，或许是因为我们被“即时性”绑架了。以前等一封信要半个月，心里有份悠长的盼头。现在呢？微信消息十分钟没回，对方可能就觉得你出了什么事。邮件、通知、推送，24小时不间断，世界仿佛变成了一场永不散场的紧急会议。我们的注意力被切割得支离破碎，时间感彻底乱了套。
这种状态下，一种深深的“精力枯竭”感便悄悄蔓延。不是身体累到倒头就睡那种，而是一种更磨人的倦怠：对什么都提不起太大兴趣，觉得手头的事意义稀薄，但又不敢停下。就像手机电量永远在20%以下徘徊，充也充不进，用也用不久，让人心慌。
难道就这么“操”下去？老张后来做了件小事。有个周末，他狠心把手机丢在家里，揣了点零钱，去了城边的老公园。那里没什么游客，只有几个老人慢悠悠打着太极，树荫浓得化不开。他在石凳上傻坐了一个钟头，看蚂蚁搬家，看云彩变形。他说，那一个钟头里，脑子里的噪音第一次停了。风穿过树叶的声音，清晰得吓人。
这给我提了个醒。对抗这种“天天天操”的困局，或许不在于增加多少效率工具，安排多少时间管理课程，而恰恰在于主动制造一些“间隔”。给生活按下几个暂停键。比如，每天刻意留出半小时，不碰任何电子屏幕，就发发呆，或者随手翻几页纸质书。比如，吃饭就是吃饭，不看视频不刷朋友圈，就尝尝饭菜的咸淡。这些小小的“离线”时刻，像是给滚烫的生活浇上一点凉水，呲啦一声，冒出点清醒的白气。
再往深里想，我们可能还需要重新找回对生活的“掌控感”。不是去掌控外界，那太难了；而是掌控自己注意力的投向。知道什么对自己是真正重要的，然后，勇敢地把那些不重要的、仅仅是“紧急”的干扰，轻轻推开。这需要一点决心，甚至需要一点“狠心”，对那不停响起的通知，对那来自四面八方的“即时”要求，说一声：等一下，我现在有自己的事。
日子当然还是忙的，该做的事一件不会少。但感觉可以不一样。当我们在漩涡里，能给自己找到一块小小的、稳定的礁石，喘口气，定定神，那种被洪流裹挟着“操劳”的被动感，就会减弱一些。我们不再是完全随波逐流的叶子，手里有了一点点自己的桨。
老张现在还是会说忙，但语气里少了些焦躁。他桌上多了盆绿萝，长势喜人。他说，每天给它浇浇水，看着新叶子抽出来，心里那根紧绷的弦，好像就松了一点点。这大概就是生活吧，在“操操操”的缝隙里，自己找点养分，慢慢生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