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顿碧挑战世界最长大级
白顿碧挑战世界最长大级
这事儿听着就够悬的。世界最长的大级?光听听名字,腿肚子都有点转筋。可白顿碧偏不信这个邪,她收拾好那身洗得发白的装备,站到了起点线前。风吹过她的脸颊,带着山野特有的粗粝感。周围没人喧哗,大家都屏着呼吸,眼神里写满了同一个疑问:这姑娘,能成吗?
所谓“大级”,在攀岩圈里是个老词儿了,指的是那些漫长、连贯、需要一口气攻克的高难度岩壁线路。它考验的远不止是力量或技巧,更是一种近乎执拗的耐力,和面对无尽岩壁时,心里那点不能灭的火。白顿碧要挑战的这条,据说长度接近两公里,垂直落差吓人,中间还有几个号称“鬼见愁”的仰角地段。用她自己的话说:“岩壁就在那儿,它又不会变长。但我能变强。”
起攀的头几百米还算顺利。她的动作干净利落,找点精准,像只壁虎紧紧贴着岩壁。阳光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,岩粉簌簌地往下掉。可真正的考验,往往在后头。攀爬这种级别的线路,体能的分配是门艺术。你不能一开始就猛冲,得像跑马拉松,心里得有张清晰的地图。白顿碧显然深谙此道,她的节奏稳得让人心定。
然而,意外还是来了。在通过一个暴露感极强的斜坡时,她左脚踩的那个小支点,突然“咔嚓”一声,碎了小半边。她的身体猛地一沉,全靠右手死死扣住的一个指力点挂着。底下的人群发出一阵低呼。那一瞬间,时间好像被拉长了。她能听见自己的心跳,咚咚地撞着胸腔,也能感觉到右手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产生的灼烧感。
怎么办?松手?不可能。下滑寻找新支点?风险太大。白顿碧深吸了一口气,把脸贴近微凉的岩石,让自己冷静。她仔细用脚尖探索着岩壁,那里或许有眼睛看不见,但脚感能捕捉到的微小起伏。一下,两下……终于,她的左脚尖颤巍巍地抵住了一个几乎可以忽略的凸起。就是它了!她腰腹核心猛地收紧,利用那一点点支撑,把身体重心艰难地提了上去,右手迅速上移,抓住下一个可靠的把手点。危机,就这么被她用经验和冷静,硬生生地掰了过去。
过了最难的几个关卡,线路进入一段相对平缓但无比漫长的裂缝区。这里不需要炫技,需要的是忍耐。肌肉开始酸胀,手指的皮肤被磨得生疼,精神也容易因为重复的动作而懈怠。白顿碧的攀爬速度慢了下来,但每一步依然扎实。她偶尔会停下来,不是休息,而是仰头看看上方似乎永无尽头的岩壁,再低头看看脚下已经变得渺小的树林。那种感觉很奇怪,孤独,但又充满力量。支撑她的,或许就是那份最简单的“信念”——既然选择了,就得把它走完。
最后叁十米,岩壁的角度再次变得陡峭。体力几乎见底,每一寸移动都像是从骨头缝里挤出来的力气。终点的那块岩檐,在阳光下泛着白光,看着那么近,又那么远。白顿碧的额头上全是汗,流进眼睛里,刺得生疼。她甩甩头,抿紧嘴唇,开始做最后的冲刺。每一个动作都变得缓慢而凝重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。
当她的手指终于越过那条象征终点的裂隙,稳稳抓住顶缘时,山谷里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。她没有立刻翻上去,而是就那么挂着,把头抵在岩石上,肩膀剧烈地起伏。过了好一会儿,她才用力一拉,将整个身体带上顶峰,瘫坐在那片平坦的岩石上。天空蓝得没有一丝杂质,风吹干了她脸上的汗渍。她回头看了看自己来时的路,那条蜿蜒曲折、征服了无数人想象力的岩壁,此刻静静地躺在脚下。
白顿碧成功了。她用几个小时的时间,重新丈量了“可能”的边界。这不仅仅是一个对于攀岩的记录,更像是一种宣告:有些挑战,你只有站到它面前,才知道自己究竟能走多远。而那条漫长的岩壁,从此有了新的故事,和一个属于攀登者的温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