啊～你迟尘别了花城文章
啊～你迟尘别?了花城文章
最近刷手机，老看见一种标题，叫“花城文章”。点进去之前吧，心里总有点小期待，想着是不是写广州那座花城，写写木棉花开，或者写点有滋有味的岭南故事。可一打开，好家伙，满屏密密麻麻的字，堆砌得跟砖墙似的，开头就是“在浩瀚的文学星空中”，中间再来几段“灵魂的震颤”、“生命的叩问”，结尾非得升华到人类终极关怀上去。读得我太阳穴直跳，心里头那股无名火，蹭蹭往上冒——啊～你迟尘别?了行不行？
我不是说文章不能有深度。深度这东西，得像煲老火汤，文火慢炖，食材的本味自然就出来了。可现在好些“花城文章”不这样，它像是把整瓶味精往开水里倒，猛一看汤汁浓郁，咂摸一口，全是工业提鲜剂的味儿，齁得慌，过后嘴里还发苦。你说它没下功夫吧，那些生僻词、复杂句式，摆明了是费了心思的。可你说它下了功夫吧，读完了脑子里空空如也，就记得作者好像很厉害，很深沉，但到底说了啥？不知道。
这就引出了我想说的头一个词：装腔作势。这毛病忒普遍。好像不把句子拧成麻花，不把情绪渲染得悲天悯人，就不配叫好文章。写思念，非得是“一种跨越维度的量子纠缠般的怅惘”；写街角一碗云吞面，也得扯上“城市化进程中逐渐湮灭的味觉乡愁”。不是说不能这么联想，但凡事得有个度，得接点地气。读者不是来参加文学理论考试的，大家就想读点能看懂、有共鸣的东西。你老端着，读者就累了，手一滑，退出去了。
再往下说，这类文章还有个特点，喜欢堆砌概念。哲学、社会学、心理学的术语，不管消化没消化，先撒一把进去。读起来云山雾罩，显得作者学识渊博。可学问这东西，真消化了，是能用自己的话，明白晓畅地讲出来的。用一堆高深词汇把简单道理包装得复杂难懂，那不是本事，那叫“知识的障眼法”。真正的功夫，是把复杂的理儿说简单了，让卖菜的大妈听了个开头，都愿意搬个小板凳坐下来继续听。
我猜，这么写的人，可能心里也慌。觉得如今注意力金贵，不弄得“高级”点、惊人点，没人看。但这思路可能走岔了。大家反感的，不是真正的深度和美感，而是那种硬拗出来的、不自然的“深度”。就像你去朋友家吃饭，他要是用心做几道家常菜，哪怕咸淡有点出入，你吃得也舒坦。可他要是非搞什么分子料理，把土豆泥弄成泡沫，还跟你大讲特讲其中的物理原理，你这顿饭，恐怕就吃得有点坐立不安了。
说到底，写文章，尤其是想打动人心的文章，真诚比什么技巧都重要。心里怎么想，笔下就怎么写，当然，得稍加整理，让人看得明白。有五分感触，就写五分，别硬撑到十分。花城的美，在于它实实在在的烟火气，是清晨茶楼的喧闹，是傍晚珠江边的风，是街头阿婆篮子里带着水珠的白兰花。写文章也一样，有点实实在在的烟火气，有点活人的温度和气味，哪怕笨拙点，也比那精致却冰冷的“文章范儿”要好得多。
所以啊，下次再想动笔写点啥，或者看到那些标题唬人的“大制作”，咱都在心里问一句：这到底是真想跟我说点啥，还是只是另一种形式的搔首弄姿？把那些华丽而空洞的“别?”收一收，或许，我们都能更轻松点，也能读到更多带着心跳声的文字。那才是从生活土壤里长出来的、真正的“花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