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浩变成唐叁的玩具
雨浩变成唐叁的玩具
这事儿听起来有点离谱，但确实发生了。霍雨浩自己也没弄明白，怎么一觉醒来，周遭的一切都变得巨大无比。他低头看了看自己——原本结实的手臂，如今成了圆润的、带着关节的木头胳膊，身上还穿着件缩小了无数倍、绣工却异常精致的唐门服饰。他试着动了动，身体发出“咔嗒”一声轻响，关节转动得不太灵活。
他此刻正躺在一个宽敞的红木博古架上，周围是些瓷器、玉雕。而把他从架子上拿起来的，正是那双再熟悉不过的手——属于唐叁的手。雨浩想喊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，想调动魂力，体内空荡荡的，仿佛真的成了一块没有生命的木头。
“做工确实精巧。”唐叁的声音在头顶响起，带着点玩味的笑意。他用指尖轻轻拨弄了一下雨浩玩具的腿，让这个小小的“雨浩”摆出一个迎敌的起手式。“这神态，这眉眼，倒有几分那孩子的倔强劲儿。”他像是自言自语，又像是说给谁听。
雨浩心里那个憋屈啊。他成了什么？一个被观赏、被随手摆弄的“手办”？他试图用眼神传达抗议，可惜玻璃珠镶嵌的眼珠动不了分毫。唐叁似乎觉得这玩具的姿态很有趣，将他摆在书案一角，正对着窗。阳光洒进来，给小小的木头身体镀了层金边。雨浩能看见窗外熟悉的唐门景物，能看见弟子们练功的身影，可他就是动弹不得，这种咫尺天涯的感觉，简直是一种精神禁锢。
日子一天天过去。雨浩的“日常”就是被唐叁放在不同的地方。有时在书案边“陪”他处理事务，有时在茶盘旁“看”他品茗会友。最让雨浩难受的是，唐叁心情好时，会用手指轻轻弹一下他的小脑袋，然后看着他微微晃动的样子，轻笑出声。那种感觉，并非恶意，却是一种全然掌控、居高临下的角色扮演。他雨浩，成了别人故事里一个无声的注脚。
转折发生在一个雨夜。窗外雷声隆隆，唐叁不在房内。博古架上一只沉重的青铜鼎，不知怎么被风吹得晃了一下，直直朝着“雨浩”的位置倒下来！那一瞬间，求生的本能超越了玩具躯体的限制。雨浩凝聚起全部残存的精神意念，不是魂力，而是那股不服输的、想要“活下去”的强烈意志，猛地向一侧滚去——木头身体磕在架子上，生疼，但险险避开了灭顶之灾。
“哐当！”青铜鼎砸在架面上，发出巨响。门被推开，唐叁快步走了进来，目光先落在倾倒的鼎上，随即，定格在那个已经挪了位置、倒在地上的小木头人身上。他走过去，小心地将“雨浩”捡起，指尖拂去并不存在的灰尘。这一次，他的眼神里没有了玩味，而是露出一丝极细微的、近乎讶异的探究。
他没有再把“雨浩”放回博古架。而是将他放在了内室枕边的一个小锦盒里，下面还垫了块柔软的丝绸。环境变得安静、黑暗，但安全。雨浩惊魂未定，却隐约感觉到，某种微妙转变正在发生。唐叁似乎不再仅仅把他看作一个精巧的“玩具”了。这黑暗的锦盒，像是一个新的起点，或者，一个等待被重新定义的囚笼。雨浩不知道明天等待他的是什么，但那个雨夜拼尽全力的“一滚”，好像……滚出了一点点不一样的东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