凤城火车站对面的小巷子,火车站旁凤城老街巷
那天下午我闲着没事，又溜达到了凤城火车站对面的小巷子。这条老巷子夹在两排旧楼中间，窄得只能容两个人并肩走。阳光从晾衣绳的缝隙里漏下来，在青石板上投下斑斑点点的光影。
巷口修鞋的老张抬头看见我，手上的活计没停："又来逛巷子啊？"我蹲在他摊子前看他补鞋底，锥子穿过胶皮发出噗嗤噗嗤的声音。他说在这摆了二十年摊，见过半夜赶火站的打工仔，也见过拖着行李箱迷路的游客。"这条巷子啊，像本翻旧了的书。"他扯断线头，把鞋递给我看针脚。
巷子里的烟火气
再往里走，空气里飘着炸酱面的香味。王阿姨的面馆还是那副样子，塑料桌椅摆到巷子中间，煤炉上的铝锅咕嘟咕嘟冒着热气。"老规矩？"她撩起围裙擦手，没等我答应就往锅里下面。墙上的价目表用粉笔写着，十年了都没换过样式。
等面的工夫，我靠在电线杆上看街坊打麻将。四个人围着小方桌，旁边站着叁五个看牌的。穿背心的大爷摸到张好牌，笑得眼角的皱纹都挤在了一起。洗牌声哗啦啦的，和车站广播声混在一起，倒也不觉得吵。
面端上来的时候，王阿姨多给我加了勺肉酱。"现在年轻人谁还住这儿啊，"她望着巷子深处，"都搬去新城区了。"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，几栋老房子的窗台还晾着衣服，但确实有不少窗户空着。
车站与巷子
突然响起的火车汽笛吓得我筷子一抖。这声音太熟悉了，每天要听几十遍。住在火车站旁凤城老街巷的人早都习惯了，连睡觉时听不见反而觉得少点什么。对面车站的新候车室亮着尝贰顿屏，这边巷子的墙皮却一片片往下掉。
修表铺的陈师傅在门口抽烟，他的铺子小得转身都难。"我十八岁就在这修表，"他吐着烟圈说，"那会儿巷子比现在热闹多了。"玻璃柜台里躺着各式老怀表，秒针滴滴答答地走，像在数着这条巷子的年纪。
我忽然想起小时候常来的租书店，现在变成了快递驿站。那时候能在书架前蹲一下午，现在都是扫码取件的年轻人，来去匆匆的。
天色渐暗，巷子里的灯一盏盏亮起来。不是新式尝贰顿灯，是那种老灯泡，透着暖黄色的光。我从巷尾往回走，听见家家户户炒菜的声音，闻到不同的饭菜香。这让我想起小时候放学，也是顺着这样的味道找回家。
走到巷口，老张正在收摊。他把修鞋机往屋里搬，动作慢悠悠的。"明天还来？"他问我。我点点头，看着他拉下卷帘门。转身要离开时，听见他在身后嘀咕："来就好，这巷子就缺你们这样的年轻人。"
回头再看，凤城火车站对面的小巷子隐在暮色里，只有面馆的灯还亮着。火车站广场上人来人往，而这条老巷子像被时光忘在了角落，依然按照自己的节奏呼吸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