91补惫在饯
91补惫在饯
老张最近有点不对劲。这话是他媳妇跟我唠嗑时提起的，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。她说老张下班回家，手机不离手，戴着耳机，眼神躲闪，问他在看啥，就含糊一句“学习资料”。可那神情，哪像学习，倒像做了贼。
我起初没在意，男人嘛，有点自己的小空间也正常。直到有一次，几个老哥们儿约着喝酒，老张姗姗来迟，眼圈发黑，精神头蔫蔫的。几杯酒下肚，话匣子才松动些。他压低了声音，像在分享什么了不得的秘密：“你们知道‘91补惫’不？我最近……咳，搞到些门路。”
桌上瞬间安静了几秒。这词儿，像块烧红的炭，烫耳朵。大家心照不宣，那指的是网络上一些游走在灰色地带的、上不得台面的东西。老李打了个哈哈，想把话题岔开：“哎，喝酒喝酒，说那些干啥。”
可老张却有点收不住，带着点炫耀，又掺杂着困惑：“我就是好奇……你说现在这网络，啥都能找到。看着是挺刺激，可看完心里头吧，空落落的，像吃了顿地沟油炒的菜，当时味重，过后反胃。”他顿了顿，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酒杯，“而且吧，老是提心吊胆，怕手机中病毒，怕信息泄露，更怕被我媳妇孩子看见……这‘饯’，吃得真不是滋味。”
“饯”这个字用得好。古人远行，亲友设酒食送行，谓之“饯别”。可老张这算什么呢？像是用那些粗制滥造、来路不明的影像，在给自己某种正常的生活趣味送行。饯别的，或许是那份清白的闲暇，是心里头一块踏实的地方。他以为推杯换盏间是畅快，实则是把更珍贵的东西送走了。
网络世界浩瀚，给生活带来了太多便利，也布满了未标明的岔路。有些内容，就像包装鲜艳的毒糖果，乍一看诱人，尝一口却可能坏了根基。老张的困惑，很多人都有。那种空虚和警惕，正是内心良知在敲警钟。这不仅是法律风险问题，更是一种精神上的自我消耗。
后来有一次，我去老张家送东西，正碰见他在客厅陪儿子搭积木，笑得挺开心。他媳妇悄悄跟我说，自打那次喝酒回来，不知怎么就想通了，把那些乱七八糟的链接全删了，手机也清爽了不少。“现在有空就琢磨着带孩子去公园，或者看看正经电影。”她脸上有了笑模样，“他说啊，还是阳光下的事儿，做着心里敞亮。”
我听了，心里挺感慨。老张的这场“饯”，终究没有完成。他在岔路口停了停，尝了尝那杯味道不对的“酒”，最终还是转身回来了。这或许就是普通人面对诱惑时，最真实也最可贵的反应吧。生活真正的滋味，从来不在那些阴暗角落的猎奇里，而在踏踏实实的日子里，在能晒到太阳的地方。
老张的故事，让我想了很多。我们每个人，或许都该时不时检视一下自己的“数字餐桌”，上面摆放的，究竟是滋养身心的健康食粮，还是仅仅刺激感官却毫无营养的“垃圾食品”？选择权，一直在我们自己手里。放下那颗猎奇的心，也许就能发现，窗外真实的风景，远比屏幕上那些虚晃的影子，要生动得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