多人野外强伦
多人野外强伦
老陈蹲在河边的石头上,手里的烟已经烧到了过滤嘴,他像是没察觉,眼睛直勾勾盯着对岸那片黑压压的林子。风穿过山谷,带着傍晚的凉意,也送来几声模糊的、分辨不清是兽还是人的响动。他猛地吸了最后一口,把烟蒂摁在湿漉漉的苔藓上,火星“滋”地一声灭了。“这事儿,不对头。”他喃喃自语,声音低得几乎被水流声盖过去。
事情得从叁天前说起。镇上的几个年轻人,打小一起长大的,不知道谁提了一嘴,说北山坳里有个老矿洞,民国时候废的,里头说不定能摸着点“老东西”。这话就像一颗石子扔进了死水潭,激起了他们心里那点按捺不住的躁动。带头的是大刘,膀大腰圆,胆子也肥,一拍胸脯:“去!怕啥?咱们五六个大老爷们,还能让个荒山给唬住?”
他们出发那天,天是晴的,背包里塞满了啤酒、火腿肠,还有强光手电和一把不知道多少年没磨过的柴刀,与其说是探险,不如说更像是一次郊游。起初一切顺利,山里的空气清新,鸟叫得也欢。直到他们按照模糊的传说,钻进了那个隐藏在藤蔓后的矿洞入口。
黑暗瞬间吞没了所有光线,手电的光柱像脆弱的筷子,搅不开那浓得化不开的墨。空气变得阴冷潮湿,带着一股铁锈和泥土混合的怪味。说笑的声音渐渐低了,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和鞋底摩擦碎石的声响。矿洞比他们想的深,岔路也多,像一张地下张开的大嘴。
“咱……是不是该往回走了?”有人小声提议,声音在洞壁撞出回音。没人应和。一种奇怪的集体潜意识在沉默中蔓延——谁第一个说掉头,好像就承认了自己怂,在这群人里就矮了一截。面子,有时候比眼前的危险更让人迈不开腿。他们被一种无形的“撑住”的情绪绑着,继续往更深处探。
事情发生得很突然。走在最前面的小赵“哎哟”一声,脚下一空,半条腿陷进了一个被木板虚盖着的废井坑。拉他上来时,手电筒滚落在地,光晕晃动间,照见坑底白森森的东西——不是金银,是几截早已朽坏的骨骸。人群炸了一下,又死寂下去。恐惧这时候才真正攥住了每个人的心脏。
回头路在黑暗里似乎消失了。他们迷路了。争论开始,互相埋怨,谁带的路,谁看的地图。平时勾肩搭背的兄弟,语气里带上了火药味。更糟的是,手机早就没了信号,唯一带了的备用电池,也在慌乱中不知丢到了哪个角落。体力在流逝,水也不多了。那个提议来找“老东西”的人,被几道目光无声地刺着。
黑夜降临在洞外,也彻底降临在他们心里。寒冷和饥饿放大了所有的情绪。为最后半瓶水,平时最好说话的两个人竟然推搡起来。是“争抢”吗?不完全是。那更像是一种在绝对孤立和恐惧下,人性里某种粗糙本能的开闸泄洪。理性被丢在脑后,生存的焦虑演变成对身边人下意识的倾轧。他们被集体潜意识里更古老、更黑暗的东西短暂地操控了——在远离规则和秩序的荒野,小团体的内部平衡原来如此脆弱。
老陈是第二天清晨,带着搜救队找到他们的。找到时,几个人瘫在矿洞一个相对干燥的角落,没人说话,眼神躲闪,脸上身上挂着彩,不是野兽弄的,是自己人弄的。没有大打出手,但那种精疲力竭的对抗痕迹,比伤痕更清晰。回来后,几个人默契地不再来往,镇上问起,只含糊地说“遇到了点麻烦”。
河风吹得老陈一激灵。他站起身,拍了拍裤子上的灰。对岸的林子依旧黑黢黢的。他想,那矿洞里到底有没有“老东西”或许不重要了。真正吓人的,恐怕不是黑暗,也不是骸骨,而是当一群人被扔进绝境,剥去了日常的体面后,那瞬间暴露出来的、自己都感到陌生的人性幽暗。野外生存,考验的或许从来不只是体力与技能,更是人与人之间,在规则失效边缘,那道看不见的底线。那晚在洞里,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具体的摩擦,没人细说,也说不清。但那种气氛,那种被无形力量集体裹挟着往下坠的感觉,老陈在河边,仿佛还能隔着山风隐隐触到。
他转身往镇子方向走,脚步有些沉。北山坳的矿洞,镇上后来出了钱,请人用水泥彻底封死了入口。封上的,或许不只是个危险的洞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