色色女欧
色色女欧
老陈最近总跟我念叨，说他闺女不对劲。怎么个不对劲法呢？他说，丫头现在开口闭口就是“那个女演员绝了”、“这身段谁看了不迷糊”。老陈急啊，端着茶杯的手直抖：“你说，一个姑娘家，整天把‘色色’挂嘴边，像话吗？”我听着，没急着接话，心里倒琢磨开了。这“色色”，在老陈那儿，怕是个烫嘴的山芋，可搁现在年轻人眼里，没准儿就是句直白的夸赞。
其实吧，这事儿得拆开看。咱们这代人，一提起“色”，心里那根弦“啪”就绷紧了，总觉得它跟不正经、不体面绑在一块儿。可你发现没有，现在说的“色”，早就不全是那回事了。它更像是一种对“美”的直给式感叹。看见画里光影绝了，说一句“这色彩真色”；瞧见电影里一个镜头构图妙极，也叹一声“这画面太色了”。这个“色”，是鲜活，是冲击力，是那种一下子攥住你眼球、让你心里“咯噔”一下的东西。
回到老陈闺女说的“女欧”。这词儿也挺妙，它不是冷冰冰的“女演员”或者“女性角色”，里头带着点亲昵，带着点把她当成个活生生的人来欣赏的意味。所以啊，“色色女欧”拼在一起，味儿就变了。它可能根本不是老陈想的那种歪心思，而是一个观众，被银幕上那个鲜活的生命力给击中了。那是角色身上蓬勃的、难以忽视的“存在感”，是演技、是气质、是角色魅力拧成的一股劲儿，扑面而来，让你忍不住想拍腿叫好。
这种欣赏，门槛其实不低。它要求你能穿透皮相，看到更里头的东西。好比看一朵开得正盛的花，肤浅的人只念叨“真艳”，可懂得人却能看到花瓣的纹理、光影的流动、那股子破蕊而出的生机。对“女欧”的“色色”欣赏，有时候就更接近后者。它欣赏的是一种完整的、富有张力的“荧幕人格”，是那种让你相信角色就活在那片光影里的说服力。
当然了，话分两头说。任何词儿，用歪了，味道就馊了。如果“色色”只剩下一双眼睛粘在皮囊上打转，把活生生的人拆解成几个零部件的打量，那确实没劲，也尝辞飞了。那就像进了宝山却只捡石头，完全错过了真正的珍宝。老陈的担心，或许也碰着了这层边的影子——他怕的是那种单薄的、物化的眼光。
可我觉得，咱们或许该对年轻人，也多一点信任。他们的表达方式，是更直接、更生猛了点儿，剥开了咱们习惯的那些委婉含蓄的包装纸。但这层生猛里头，包裹的未必不是一种更坦荡的审美。他们敢说“色”，恰恰可能是因为心里没咱们那么多历史包袱，更能直奔“美”的核心而去。那种最原始、最直接的吸引力，本来就是艺术感染力的一部分，承认它，没啥可丢人的。
后来我又碰见老陈，跟他这么东一榔头西一棒槌地聊了聊。他听完，眉头没完全松开，但端着茶杯的手稳当多了。“照你这么说，”他咂摸了一口茶，“她是真觉得人家演得好？”我笑了，没给肯定答案。这事儿啊，得他自己去品，去和他闺女聊。语言这层壳儿底下包的馅儿，是俗是雅，是薄是厚，总得亲自咬开才知道。世界在变，词儿的意思也在飘，有时候啊，是我们举着旧地图，找不到新大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