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师用力挺进小雪
老师用力挺进小雪
办公室的窗台上,那盆小雪养的绿萝有些蔫了。李老师扶了扶眼镜,盯着看了好一会儿。这丫头,请假叁天了,说是家里有事,可电话不接,信息不回,这在以往是从没有过的。班上的孩子都在问,小雪老师什么时候回来?美术课没人上,孩子们画的画,还都攒在她办公桌上呢。
李老师是年级组长,也是个教了叁十年语文的老班主任。他心里有点打鼓,不光是担心一个年轻同事,更是一种说不清的责任感。他想起上周,小雪批改学生作业时,红笔圈出一个又一个错别字,嘴里还小声嘀咕:“这些孩子,怎么讲过的字还是写错。”那股认真劲儿,他看在眼里。可现在,那股劲儿好像突然熄火了。
“不行,不能干等着。”李老师撂下手中的钢笔。他记得小雪入职时填的紧急联系人,好像是住在城西的姑姑。他翻出档案,拨通了电话。电话那头的姑姑语气支吾,只叹气说孩子最近压力大,家里也有些难处,具体却不肯多讲。这种模糊,反而让李老师更不放心。他决定,下班后去小雪租住的地方看看。这不算莽撞,在他心里,同事是伙伴,更是需要关心的晚辈。
城西那片小区有些旧了。李老师按着地址找到单元楼,爬上五层,敲了半天门,里面静悄悄的。正打算离开,隔壁邻居探出头:“找小雪啊?好像这两天都没见出门,昨晚听见屋里有点动静,但灯亮得挺晚。”李老师心里一紧,道了谢,又用力敲了敲门,声音提高了些:“小雪,是我,李老师!学校有点事找你商量!”
过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长,门锁“咔哒”一声,开了一条缝。小雪站在门后,脸色苍白,眼睛有些肿,身上还穿着居家服,全然没了平时清爽利落的样子。屋里没开大灯,显得有些暗。“李老师……您怎么来了?”她的声音哑哑的。
“我来看看你。”李老师语气放得很缓,没急着进门,就站在门口,“孩子们都想你了,交上来的画,堆了一桌子,就等你回去点评呢。”这句话像轻轻推开了一道缝。小雪的眼泪突然就掉了下来。她让开门,李老师这才走进去。小小的客厅有些乱,茶几上摊着几张画稿,还有撕掉的纸团。
原来,小雪的母亲突然生病住院,老家医院说要一笔不小的手术费。她工作不久,积蓄有限,这几天四处借钱,焦头烂额,又不想让学校同事知道,觉得是私事,更怕影响工作。加上担心母亲,整夜整夜睡不着,感觉自己快被压垮了,这才关了手机,想自己硬扛过去。
“你这傻孩子,”李老师听完,叹了口气,“有事得说出来啊。一个人扛,哪扛得住?”他没说太多安慰的大道理,而是拿出手机,走到阳台,打了几个电话。一个是给他爱人,让联系一下医院的朋友,问问病情和医疗方案;另一个是给学校工会的负责人,简单说明了情况。
回到客厅,他看着小雪,很认真地说:“学校就是你的后盾,我们这些同事,也不是外人。困难是暂时的,但你不能把自己困死在这里。明天,先回学校,孩子们需要你。其他的事,我们一起想办法。”他的话,没有华丽的辞藻,却像一块坚实的石头,稳住了小雪脚下摇晃的地面。小雪的眼泪又涌出来,但这一次,不再是绝望,而是某种堵塞被冲开的释放。
第二天,小雪回到了学校。她依然有些憔悴,但眼睛里有了一点光。走进教室时,孩子们“哗”地一下围上来,七嘴八舌地问候。她看着那一张张笑脸,拿起一支彩色粉笔,在黑板上画了一道弯弯的彩虹。李老师路过教室后门,看见这一幕,停下了脚步。他没有进去,只是背着手,在走廊里站了一会儿,嘴角微微扬了扬,然后转身,轻轻走开了。
后来,在学校工会的倡议下,同事们悄悄组织了一次自愿的互助。李老师带头,把装着大家心意的信封放到小雪桌上,只附了张字条:“先给妈妈治病,课好好上。”小雪捏着信封,指尖发烫。她走到李老师办公室门口,想说什么,李老师却摆摆手,指指桌上厚厚的作业本笑道:“力气回来了,就帮我把这几个班的作文初筛一遍?我老眼昏花啦。”
窗台上那盆绿萝,不知被谁浇了水,又悄悄挺起了叶片,在午后的阳光里,泛着油润的光。有些事情,无需多言,行动本身,就是最有力的支撑。那股力量,穿透了迷茫,也抵达了心间最需要温暖的角落。它让一个人知道,她并非孤军奋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