肉妇春潮干柴烈火一
肉妇春潮干柴烈火一
灶膛里的火，映得桂香的脸红扑扑的。她添了把柴，火苗“呼”地一下窜起来，舔着黑乎乎的锅底。这火啊，旺得有点没来由，就像她心里头那股子劲儿，说不上是烦，还是燥，就是憋得慌。男人出门跑车，个把月没着家了。院子里静悄悄的，只有那只老母鸡，偶尔“咕咕”两声。
她起身舀水，木桶沉甸甸的。指尖碰到井水，凉得她一激灵。这凉意倒让她清醒了点。日子不就是这么过的么？守着几亩地，一个院，等他回来。可有时候吧，这心里头空落落的，像缺了块啥。缺啥呢？她也说不清。也许就是缺个说话的人，缺点……热乎气儿。
正想着，外头传来“突突”的摩托声。是村东头的张瓦匠，来给她修前两天暴雨打坏的灶台烟囱。张瓦匠人实在，话不多，一身灰扑扑的工装，胳膊上的肌肉结实实的。他进了院，点点头，就闷声干起活来。敲打声、和泥声，倒是给这寂静的院子添了不少生气。
桂香给他倒了碗茶，放在旁边的石凳上。他抬手擦汗时，袖子捋上去，露出一截晒成古铜色的小臂，青筋微微凸着，沾着点泥灰。桂香眼神晃了一下，赶紧挪开，心里头那点火苗，好像被风带了带，又往上蹿了蹿。她转身回灶房，觉得脸有点烫。
这修修补补的活儿，看着简单，真干起来也费工夫。日头慢慢爬到了头顶，空气里弥漫着泥土和湿稻草的味道，热烘烘的。张瓦匠脱了外套，只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背心，汗湿了，紧紧贴在背上，勾勒出肩胛骨的形状。他弯腰拌泥的时候，背上的肌肉随着动作绷紧又放松。
桂香在屋里切着菜，眼神却总忍不住往外瞟。那“哐哐”的敲击声，每一下都好像敲在她心坎上，不重，却让人心神不宁。她想起自家男人，那身板也是结实的，可常年在外，回来也是累得倒头就睡，话都说不上几句。这日子，过着过着，怎么就剩下她一个人，守着这空荡荡的房子和心里头那点念想了呢？
“嫂子，”张瓦匠在外头喊了一声，声音有点哑，“泥不够了，得再和点。”
“哎，来了。”桂香应着，洗了手走出去。院子里的阳光白花花的，晃眼。她走过去，蹲下身，帮他往盆里加水。两人的手，差点碰到一起。张瓦匠的手，粗大，指节上都是老茧，还沾着泥浆。桂香的手，因为常干活，也不细嫩，但比起他的，就显得小了很多。
水倒下去，干黄的泥粉一下子润开来，颜色变深，一股浓烈的土腥气蒸腾起来。张瓦匠用力地搅拌着，手臂上的肌肉鼓动着，汗珠子顺着脖颈往下淌，流进背心的领口里。空气好像更热了，那股土腥味，混合着男人身上浓烈的汗味，并不难闻，反而有种……很扎实的、活生生的气息。
桂香忘了起身，就这么蹲着看。心里头那片干涸了许久的田地，仿佛忽然被这气息，被这近在咫尺的、蓬勃的生命力，给洇湿了一角。那憋闷了许久的躁动，像地底下的草芽，顶着硬土，想要钻出来。这感觉来得突然，又猛烈，让她有点慌，有点羞，可脚底下像生了根，挪不动。
张瓦匠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，搅拌的动作慢了下来。他侧过头，看了桂香一眼。目光对上，两人都飞快地闪开了。院子里只剩下知了拼命的嘶叫，一声比一声紧，叫得人心里头发慌。那盆里的泥，已经和得稀烂均匀，乌黑油亮，像一团化不开的浓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