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粗又猛又黄

发布时间:2025-12-30 11:30:48 来源:原创内容

又粗又猛又黄

看到这个标题,您可别想歪了。我这儿说的,是实实在在、摆在眼前的东西——老家门前那棵老槐树。

这棵树,打我爷爷的爷爷那辈儿就在了。具体多少年?没人说得清。村里的老人就一句话:“有村的时候,它就在那儿看着了。” 这话带着点敬畏,也透着点骄傲。这棵树,它可不一般。

先说这“粗”。那树干,是真粗啊。得我们叁四个半大小子手拉手,才能勉强把它围一圈。树皮沟壑纵横,深一道浅一道的,像极了老人脸上深刻的皱纹,每一道里都藏着风霜雨雪的故事。夏天,它的树冠能撑开好大一片阴凉,半个村的孩子都爱在底下玩耍。那粗壮的枝干横着长,稳稳当当的,是我们童年时攀爬、探险的“天然乐园”。靠上去,后背能感觉到树皮的粗糙和坚实,心里就特别踏实。

再来说说这“猛”。这“猛”不是凶猛的猛,是生命力那股子野蛮、倔强的劲儿。有一年夏天,老天爷发了狠,一道霹雳直接劈在树冠上,把最粗的一根枝桠给生生劈断了,焦黑一片,看着都揪心。村里人都以为这老树伤了元气,怕是要不行了。谁知第二年开春,它愣是从焦黑的伤口旁边,憋出了好些嫩绿的新芽,郁郁葱葱的,比以往还要精神。那断裂的伤口,渐渐被新生的树皮包裹起来,成了一个巨大的树瘤,像一只沉默的眼睛,也像一枚荣耀的勋章。这股子“猛”劲儿,就是一种“原始生命力”,任你雷打火烧,我自默默生长,把伤痕都变成岁月的印记。

至于这“黄”……嘿,这可不是什么暧昧的颜色。每年秋天,大概是农历九月底十月初的样子,老槐树的叶子就开始变了。不是一下子全黄,而是先由绿转成淡黄,再是金黄,最后是那种厚重的、带着点橘调的深黄。秋风一过,叶子哗啦啦地响,阳光一照,整棵树就像烧起来一样,金灿灿的,晃人眼睛。那景象,真是又壮观又温暖。落叶铺满一地,厚厚一层,踩上去沙沙响,软乎乎的。这“黄”,是丰收季节的底色,是土地回馈给时间的颜色,厚重、温暖,充满了人间烟火气的满足感。

这棵又粗又猛又黄的老槐树,它就这么静静地站在村口。粗,是它的根基,是岁月沉淀下的份量;猛,是它的性格,是与自然较劲又和解的韧性;黄,是它每年一次盛大的告别与展示,是生命轮回里最热烈的一笔。它不像公园里修剪整齐的景观树,它有自己的规矩,有自己的脾气,活得恣意,长得张扬。

现在村里年轻人都往外走,老槐树下玩耍的孩子少了。但它好像也不在意,依旧春天开它的槐花,香飘十里;夏天撑它的绿荫,默默无语;秋天换它的金黄,轰轰烈烈;冬天裸露着它又粗又猛的枝干,对抗着北风。它就在那里,成了一个坐标,一种念想。每次回老家,远远看见那一片熟悉的、或绿或黄的树冠顶子,心里就知道,哦,快到了。这份“原始生命力”,这份扎在土里的“厚重感”,是任何精致的东西都替代不了的。

所以啊,有些东西,看着“粗”,内里是扎实;感觉“猛”,其实是顽强;觉得“黄”,那是生命到了季节,自然透出的光芒。这东西,得品,得站在它底下,仰头看,慢慢想。城市里待久了,看看这样的老树,心里头那些浮躁的、轻飘飘的东西,好像也能跟着沉下来一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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