星空传媒虫办8027我的妈妈
星空传媒虫办8027我的妈妈
你说这事儿巧不巧。那天晚上，我在家翻箱倒柜找老照片，想给我闺女看看她奶奶年轻时的样子。结果相册没找着，倒从我爸那旧书架的夹层里，摸出一个硬壳笔记本。深蓝色的封皮，边角都磨白了，上面用钢笔工工整整写着几个字：工作手记——编号虫办8027。
虫办8027？这串代码似的数字字母组合，让我愣了神。我印象里的妈妈，就是个普通的纺织厂女工，后来下了岗，在社区居委会帮忙，每天忙活些家长里短。她手上总有洗不完的碗，身上总带着厨房的油烟味儿，说话嗓门大，爱唠叨。这笔记本，这编号，透着股说不出的陌生劲儿。
我犹豫了一下，还是翻开了。里面的字迹清秀有力，完全不是她后来记买菜账的那种潦草。记录的内容更让我吃惊：“1985年3月12日，赴西安胶片厂技术交流。新型感光乳剂稳定性测试，第叁阶段数据达标。”“1987年夏，参与《华夏光影》纪录片暗房冲印工作，连续工作72小时，确保播出。”里面还夹着几张小小的、裁剪过的试片，黑白的，拍的好像是星空，星点清晰得不像话。
我坐在满是灰尘的地板上，脑子里嗡嗡的。星空传媒？我好像听谁提过一嘴，那好像是很多年前，我们市里一个挺有名的电影制片厂下属的技术部门，专门搞胶片冲洗和电影后期制作的，后来改制，就慢慢没落了。我妈……在那儿工作过？还负责技术攻关？
那天晚上，我破天荒地给我爸泡了杯浓茶，陪他在阳台坐着。我爸抿了口茶，看着远处稀稀拉拉的灯光，叹了口气：“到底让你翻着了。你妈啊，当年可是星空传媒技术科的骨干，那个虫办8027，是她的工号。她那双手，摸过的胶片堆起来，怕是比咱家这栋楼还高。”
“那……她怎么从来没说过？”我心里像堵了团棉花。
“怎么说呢？”我爸摇摇头，“后来厂子不行了，技术更新换代，她们那套手艺，慢慢用不上了。分流的时候，她为了让我工作稳定点，为了你上学近，主动选了去效益不好的纺织厂，从头学起。那些胶片、星轨、显影液，就再也没提过。她说，日子得往前过，老念叨那些亮晶晶的过去，脚底下该踩不稳了。”
我忽然想起很多细节。小时候我拿蜡笔在墙上乱画，她从不责骂，只是笑着说：“这颜色调得挺大胆。”我中学学物理，凸透镜成像那块怎么也弄不懂，是她拿我的老花镜和手电筒，在昏暗的厨房墙上，给我投出一个清晰的光斑。那时我只觉得妈妈真聪明，现在才明白，那是一个暗房老师傅对光线本能的把握。
还有，她总能把洗得发白的衣服迭得棱角分明，把简单的家常菜做出恰到好处的色香味。这些我曾经以为是生活所迫练就的“手艺”，或许底色里，都藏着那份对精密、对成色、对“刚刚好”的极致追求，那是虫办8027生涯刻在她骨子里的职业素养。
我妈遛弯回来了，钥匙哗啦啦响。我赶紧把笔记本藏好。她一边换鞋一边念叨：“哟，爷俩在这儿赏月呢？这阳台灯也不开，黑乎乎的能看清啥？”
我看着她在昏暗光线里的侧影，和往常一样平常。但我知道，有些东西不一样了。我熟悉的这个系着围裙的妈妈，她的青春，曾在那片代号虫办8027的“星空”下绽放，她曾用双手小心地护送过无数帧光影，让它们清晰、稳定地呈现在银幕上。那份精密与专注，后来被她毫无痕迹地融进了柴米油盐，用来打点我们普通却结实的生活。
星空传媒的虫办8027，和我的妈妈，原来是同一个人。一个在时代流转中，默默转换了舞台，却从未卸下那份责任感的女人。银幕上的星空或许会黯淡，但生活里，她把自己活成了最稳当的那束光，照亮着我们家平平常常的每一天。这束光，不耀眼，却足够温暖、足够长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