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撑起英语老师的腿输出
我撑起英语老师的腿输出
这事儿得从去年秋天说起。那会儿我英语烂得跟锅底似的,满分150的卷子,回回在70分上下晃荡。班主任急得直搓手,最后把我塞进了英语老师李老师的“课后加强班”——其实就我一人儿,在她那间堆满练习册的小办公室。
李老师个子不高,总爱穿条到脚踝的长裙。她有个习惯,讲题讲到激动处,会不自觉把一条腿搭在旁边空椅子的横梁上,身子微微前倾,手里红笔点着卷子:“你看这儿,这个时态,它是有生命的!” 那条腿,就这么悬着,像她教学热情的某种支点。而我呢,脑袋里灌满了浆糊,只觉得那姿势挺累人。
真正“撑起”她腿的那天,是个闷热的下午。办公室的老旧电扇吱呀呀转,就是吹不到我俩这块角落。李老师正给我讲非谓语动词,讲着讲着,她又习惯性地想把腿搭上椅子。可那天旁边堆了一摞刚收上来的作业本,椅子没了空地儿。她尝试了两下,有点尴尬地晃了晃,那条腿悬在半空,没处安放。
鬼使神差地,我伸出手,托住了她的小腿下方,轻轻往上抬了抬,帮她把脚跟稳稳地搁在了那摞作业本的最上方。“老师,这样……行吗?” 我问得有点傻。李老师愣了一下,随即笑了:“哎哟,谢谢。这下舒服了,咱们继续!” 她手里的红笔重新挥舞起来,声音比刚才还亮了几分。而我,那只托过她腿的手,好像突然通了电,连带着耳朵也竖了起来。那一刻,我脑子里那些死气沉沉的单词和语法,仿佛一下子找到了“着力点”。
你说怪不怪?从那以后,“撑起老师的腿”成了我俩之间一个心照不宣的默契动作。那把椅子永远堆着东西,而我,总会适时地帮她把腿“架”上去。这个小小的、甚至有点滑稽的仪式,成了我注意力的开关。当她腿落下,红笔点下,我就知道,知识聚焦的时刻到了。我的眼睛跟着她的笔尖,耳朵捕捉她每一个重音,生怕漏掉什么。那些长长的从句,复杂的构词法,好像都顺着她那条被“撑起”的腿,流进了我的脑子里。
当然,光有仪式感不够。李老师开始变着法儿“折腾”我。她不再让我死记硬背,而是让我用刚学的句型,描述她办公室的盆栽,或者编个对于窗外麻雀的小故事。她说:“语言是活的,你得找到输出驱动的那个劲儿。” 我磕磕巴巴地讲,她就笑着听,偶尔纠正,更多是鼓励。我的笔记本上,除了语法,开始出现很多奇怪的句子,比如“今天老师的裙子是绿色的,像那片差点被风吹走的叶子”。
我的成绩,像春天缓缓解冻的小河,慢慢开始流动、上升。从70到90,再到破天荒的110。我自己都能感觉到,那些字母和规则在我心里扎了根,而且想往外冒。我不再只是被动地听,我开始主动地问,尝试着用英语去思考窗外的天气,或者晚饭想吃点什么。这种语言习得的过程,不再是苦差事,它变成了一种有点笨拙但真切的表达欲。
高考前最后一次补课,办公室里只剩我们俩。夕阳照进来,给一切都镀了层金边。李老师讲完最后一道题,习惯性地动了动腿。我下意识又想伸手,她却轻轻把腿放下了,拍了拍那摞已经被压出一点凹痕的作业本。“以后啊,”她笑着说,“你得自己找到那个支点,把你学到的东西,稳稳当当地输出去了。” 我点点头,手里好像还留着第一次托起她腿时,那种略带重量、却又让人格外清醒的感觉。
后来我常常想起那个画面:狭小的办公室,嗡嗡的电扇,一个托举的动作,和一句比一句更清晰响亮的讲解。那不仅仅是一个物理上的支撑,更像是一个开关,启动了我心里某个一直沉睡的频道。让我明白,学习有时候,真的需要那么一点不一样的“着力点”,和一股子想要把东西“送出去”的冲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