婷婷在看础片大全
婷婷在看础片大全
这事儿是老王跟我说的。那天下午,他急匆匆跑来找我,表情像发现了新大陆,又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尴尬。“你猜我昨晚上看见啥了?”他压低声音,“婷婷,就楼上那小姑娘,文文静静的,你知道她在看啥吗?我在她电脑屏幕上瞟了一眼,好家伙,‘础片大全’!窗口开得老大!”老王说完,咂了咂嘴,眼神里有点困惑,仿佛长久以来贴在婷婷身上的某个标签,“啪”一声,裂了道缝。
婷婷是谁呢?我们这栋老居民楼里的“标准好孩子”。二十出头,戴副细边眼镜,见人就抿嘴笑。她在附近读大学,学的是古典文献,平时抱着厚厚的线装书上下楼。我妈总拿她教育我:“看看人家婷婷!”这么个姑娘,和老王嘴里那个盯着“础片大全”的婷婷,实在很难画上等号。
我心里其实不觉得这算个事儿。都什么年代了?但老王那代人,观念还卡在某个地方。对他来说,这事儿就像看见百合花从油锅里长出来一样别扭。我问他:“那你觉得她该看啥?《唐诗叁百首》配《新闻联播》?”老王被我问住了,挠挠头,嘟囔着:“也不是这个意思……就是,怪意外的。”
这“意外”,倒挺有意思。它像一面镜子,照出我们心里那些预设的框框。一个读古书的女孩,她的欲望就该是风花雪月、阳春白雪吗?她的好奇心,就不能涉及那些被视为“直白”甚至“禁忌”的领域吗?我们总习惯给人分类贴标签,却忘了人本身就是一片浩瀚的、充满矛盾的海。
后来有一次在楼道碰到婷婷,我帮她拎了拎沉重的购物袋。闲聊间,她忽然很自然地提到,最近在做一份对于“视听媒介与社会观念变迁”的课程报告。“找资料可费劲了,”她推了推眼镜,语气像在讨论天气,“有些历史影像素材,都被归在特别奇怪的分类下,找起来像大海捞针。”我愣了一下,随即明白了老王那天看到的“础片大全”是什么。那可能只是一个简单粗暴的、用于归类的文件夹名称,或者是某个老旧资源网站的页面标题。它粗暴地定义着内容,而我们,有时也粗暴地定义着看到这个标题的人。
你看,一个简单的“视听资料”检索,因为碰上了“础片大全”这么个扎眼的词,就衍生出这么多想象和故事。老王看到的是颠覆,我想到的是标签,而婷婷自己,可能只是在完成一份普通的作业。我们都在同一个事实面前,读出了截然不同的版本。
这件事让我想了很久。我们对他人生活的“窥见”,往往只是惊鸿一瞥,是几个破碎的、脱离语境的碎片。但我们太热衷于用这些碎片,去拼凑一个完整的、符合我们想象的故事了。婷婷的“础片大全”,或许根本无关欲望,而仅仅是学术探索中一个略显笨拙的注脚。又或许,它确实关乎一个年轻个体对身体的、对性的正常好奇与探索。但那又怎样呢?这和她研读古典文献时的那份沉静,真的矛盾吗?
人的内心世界,远比我们看到的表面要复杂、宽阔得多。它可以同时容纳古籍的墨香与对现代议题的直白探究,可以既有矜持的微笑,也有面对人类本能话题时坦诚的好奇。那份“视听资料”,无论其具体内容为何,都只是她广阔世界里的一个角落罢了。我们或许该学会尊重这种复杂性,少一点大惊小怪的“发现”,多一点对他人生活全景的敬畏。毕竟,谁的生活,经得起被一个偶然打开的窗口所定义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