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一边做饭一边被躁了故事
我一边做饭一边被躁了故事
锅里的油正滋滋响着，我刚把切好的蒜片丢进去，那股熟悉的焦香还没飘起来呢，手机就“叮咚”一声，屏幕亮了。我习惯性地用湿漉漉的指尖划开，是闺蜜发来的语音。点开，她气急败坏的声音瞬间填满了整个厨房：“气死我了！我跟你说，我那个同事……”得，又是一个办公室恩怨的开场白。我一边“嗯嗯”地应付着，一边手忙脚乱地把旁边的青菜倒进锅里，“刺啦”一声巨响，油点子差点蹦到我手背上。
这就是我的日常。好像很久了，我的时间被切成了一段一段的碎片。做饭这短短叁四十分钟，本来该是放空的好时候，现在却成了接收各路信息的“热线时段”。电话、语音、推送消息，比锅里的调料还齐全。一会儿是工作群里突然跳出来的紧急修改意见，一会儿是老妈发来的养生文章链接，还得抽空回两个朋友约饭的消息。锅铲在手里，心思却像那溅得到处都是的油星子，散乱得不成样子。
我有时候会走神，盯着锅里翻滚的番茄汤发呆。想起小时候，家里厨房是妈妈的“禁地”。她做饭时，我们要是凑过去问东问西，一准儿被赶出来。她说做饭要专心，火候、咸淡，差一点味道就不对。那时候的厨房，只有锅碗瓢盆的碰撞声和食物的香气，安稳得很。哪像现在，我像个八爪鱼，恨不得同时操作叁个锅，还得应付手机那头叁个人的不同情绪。
这不，青菜刚出锅，手机又震了。这次是篇长文章，标题挺唬人，讲什么“信息过载”的。我扫了两眼，心里咯噔一下。这不就是我嘛？我的脑子就像个塞得太满的冰箱，东西是不少，可真正想用的找不着，不用的又堵在那儿占地方。那些没听完的语音、没看完的推送、没处理完的群聊，全堆在角落里，让心里头乱糟糟的。这种注意力分散的感觉，真叫人疲惫。
我把炒好的菜端上桌，看着还算像样的两菜一汤，却没什么成就感。饭是做好了，可这个过程里，我好像把自己给弄丢了。我尝了一口汤，盐好像放多了点，有点齁。刚才放盐的时候，我正分心听一段六十秒的语音呢，手一抖，就过了。
我坐下来，没急着动筷子，把手机屏幕朝下扣在了桌上。厨房里突然安静下来，只剩下冰箱低低的运行声。这份安静，竟然有点陌生，又有点舒服。我忽然觉得，也许明天做饭的时候，我可以试试把手机留在客厅。就专心对付那些葱姜蒜，看着食物在锅里慢慢变化，或许，也能找回一点自己心里头丢失的节奏。
那顿饭，我吃得挺慢。虽然汤咸了，但我好像尝出了番茄本来的那点酸甜味。窗外的天慢慢黑透了，屋里亮着暖黄的灯。我知道明天手机还会响，消息还会来，但至少在那方小小的灶台前，我想给自己划出一小块清净地。毕竟，日子是自己的，味道也是。总被别人的声音带着走，自己的那顿饭，可就真做不出味儿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