钦州小巷子里150的爱情,老街150元的情缘故事
巷口的风铃
老街拐进第叁个小巷子,青石板被雨水泡得发亮。阿婆在自家门口剥着豆角,看见生人经过也不抬头,倒是那只花猫从墙头跳下来,蹭过我的裤脚。往里走七步,有家裁缝铺子,红漆木门虚掩着,传出老式缝纫机咔嗒咔嗒的声响。
“改裤脚五块,补衬衫十五。”推门时铃铛响了,屋里飘着樟脑丸和茶垢混合的气味。王师傅从老花镜上方瞥我一眼,手里的活计没停。我说是李阿姨介绍来找人改羊毛大衣的,他努努嘴让我把衣服放藤椅上。
等量的工夫,我瞧见墙上相框里夹着张泛黄照片——扎麻花辫的姑娘靠在自行车旁笑,车篮里堆满茉莉花。“1998年拍的。”王师傅突然开口,“那会儿巷子口天天有人卖花,五毛钱一串。”
他拆开大衣里衬时,抖出张褪色电影票。拾起来看,是2002年钦州电影院的《花样年华》,票价正好是150元。王师傅捏着票根怔了半晌,缝纫机的声音渐渐慢了。
藏在针脚里的时光
“那时候谈对象都穷啊。”他忽然把机针停在布料里,“她过生日那天,我掏空储蓄罐才凑够两张电影票钱。看完电影下大雨,两人挤在巷口屋檐下分一碗云吞,她非说汤里虾米放少了...”
巷子深处的广播开始放粤剧,咿咿呀呀的唱腔混着煎带鱼的香气飘进来。王师傅说后来姑娘全家搬去了深圳,临走前塞给他这件大衣:“她说钦州冬天潮冷,让我把衬里加厚些。”
我摸着大衣内里密密的针脚,忽然明白为什么改衣服非要找到这里。这分明是藏着150元爱情信物的保险箱,用十五年光阴等一个或许不会出现的取件人。
黄昏的光线斜斜照进工作台,王师傅量尺寸时格外仔细。他说人这辈子就像锁边,看似在往前走,其实每个针脚都绕回原处。就像他至今保留着裁缝铺子,总觉着哪天铃铛再响,推门的还是那个鬓角别茉莉花的姑娘。
离开时花猫还在墙头打盹,阿婆收起了豆角筐。我回头望去,裁缝铺的灯光在深巷里晕开暖黄的光圈,像枚被岁月摩挲得温润的旧纽扣。这150元的情缘故事啊,分明是两代人用针线绣进城市肌理的情书。
巷风吹动晾衣绳上的蓝布衫,恍惚听到年轻的笑声。当年那个在雨夜里分享云吞的姑娘也许不知道,有个人把电影票藏进大衣衬里,就像把星光缝进了永恒的夜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