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0岁农村熟女对白露脸
50岁农村熟女对白露脸
镜子前，我盯着这张脸看了好久。眼角的纹路像田埂，一道一道的，深的那道是那年收麦子，日头毒，眯着眼晒出来的；浅些的，是夜里等孩子放学，在灯下熬出来的。脸颊有点松了，不像年轻时紧绷绷的，摸着像用了多年的细棉布，软和，但没那么光溜了。这就是“露脸”了？露的是这张风吹日晒五十年的脸，露的是这大半辈子藏在灶台、田地、孩子身后的那个“我”。
村里老话说，“女人五十豆腐渣”。这话我从前听着，心里头硌得慌，现在倒觉得，豆腐渣咋了？豆腐渣实在，喂猪肥田都是好东西。我这日子，不就是这么实在着过来的么。年轻时，脸皮薄，怕人说，怕人看。镇上赶集，头都低着。现在？现在我想明白了，这脸是我自己的岁月刻的章，有啥不敢露的？露的是一份“从容”。这词儿还是我闺女教我的，她说，妈，你现在状态好，是从容。
前阵子，邻村几个年纪相仿的姐妹，拉了个小群。起初就是发发地里庄稼的长势，问问谁家有多余的菜苗。后来不知谁开了头，发了一段自己在院子里跳广场舞的视频。哎哟，那扭的，自己都笑得直不起腰。可大家伙都乐，都说好。我也试着发了段我腌酸菜的步骤，手把手地教，怎么压石头，怎么封坛口。没想到，好些人看，还问我窍门。我这心里头，忽然就亮堂了一下。原来咱这些摸了一辈子泥土、沾了一辈子油烟的手，做的事，也有人觉得稀罕，觉得有用。
这大概就是“分享”的滋味吧。不是炫耀，不是诉苦，就是平平常常地，把我会的、我经过的、我琢磨的那点东西，摊开来。像在自家院门口，端着碗饭，和路过的邻居唠几句家常。我分享怎么认出哪片云彩要下雨，怎么把旧衣裳改个花样继续穿，怎么跟常年在外打工的孩子在电话里有话聊。这些事，城里人可能觉得土，可这就是我活出来的“真实”。
露脸露得多了，心反而定了。我知道镜头那边，有人看个新鲜，有人看个热闹，也有人，真能从我这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日常里，找到一点暖乎气儿。有年轻姑娘私信我，说阿姨，看你慢悠悠地晒被子、择豆角，我心里都不焦躁了。这话让我愣了半天。我这一生，忙忙叨叨，慌慌张张，到老了，倒成了别人眼里“不焦躁”的样子了？想想也挺有意思。
我不懂啥大道理，就知道，日子是一天一天过出来的。脸上的每道痕迹，都有它的来处。露这张脸，就是露我这五十年的路。路上有坑洼，也有晴天；有累得直不起腰的时候，也有看着满院鸡鸭、粮食满仓的踏实。现在，我把这条路指给大家看看，不美，但结实。能走下去的路，就是好路。能坦然露出来的脸，就是一张值得好好看看的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