拔萝卜又叫又疼原声
拔萝卜又叫又疼原声
你说这“拔萝卜”，听起来多简单啊。不就是攥着叶子，一使劲儿，噗嗤一下就从土里出来了嘛。可你要是真在农村待过，或者小时候在爷爷奶奶的菜园子里捣过乱，你就知道，这事儿里头门道可深了，有时候还真能让你“又叫又疼”。
我说的这个“又叫又疼”，可不是夸张。先说说“叫”吧。这“叫”声，分两种。一种是人的叫。你蹲在地里，瞅准了一丛绿油油、水灵灵的萝卜缨子，心里美滋滋的，觉得底下肯定是个大个头。你搓搓手，一把抓住缨子根部，扎好马步，气沉丹田——“嘿！”地一用力。好家伙，只听“咔嚓”一声脆响，手里光剩下一把叶子了，那萝卜还稳稳当在地里，只露出个白生生的断茬儿，像在咧着嘴嘲笑你。这时候你能不叫吗？“哎哟我去！”多半是又懊恼又好笑地喊出来。这萝卜啊，性子倔，你使蛮劲硬来，它宁折不弯。
另一种“叫”，是萝卜自己的“叫声”。当然，萝卜不会真出声，但那感觉你能懂。当你掌握了正确方法，不是生拉硬拽，而是先用手或者小铲子，把萝卜周围的土松松，轻轻摇晃，让它和大地母亲告别得不那么“藕断丝连”。然后，再顺着那股巧劲儿，缓缓地、稳稳地向上提。这时候，你能清晰地感觉到泥土被挣开的细微破裂声，根须被一点点剥离的“嘶嘶”感，仿佛大地在轻声叹息，萝卜在和你做最后的拉扯。这种来自泥土深处的、沉闷而有力的“原声”，是任何电子设备都录不下来的，非得你亲手去拔，才能从手心传到心里。
再说说这“疼”。手疼是常事。萝卜叶子毛毛糙糙的，使劲攥久了，手心能给你磨红一片。要是赶上土壤板结，你得又摇又晃，指甲缝里塞满黑泥，手指头也酸得不行。但这都是皮肉上的，算不得什么。真正的“疼”，是一种心理上的“舍不得”。当你费了老劲儿，终于把一个形状歪扭但十足健壮的萝卜拔出来，拎在手里沉甸甸的，沾着新鲜的湿泥。你会看到它身上那些细密的根须，像无数双小手，刚刚还紧紧抓着土壤；你会看到它或许不那么规整，甚至带着被虫子啃过的小疤。这整个生命的重量和它离开土地的瞬间，会让人心里微微一动，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“疼”。这大概是对土地和劳作，最直接的一种敬畏感吧。
现在超市里的萝卜，都洗得白白净净，码得整整齐齐，没了泥土，也没了“叫声”和“疼”感。你拿起一个，轻飘飘的，它和土地的最后一丝联系，已经被彻底切断了。方便是方便，但总感觉少了点魂儿。那个魂儿，就是“拔”这个过程本身——那种与自然角力的笨拙，那种意外收获的惊喜，还有那种让萝卜“完整”地告别土地的仪式感。
所以啊，下次你要是听到谁说起“拔萝卜又叫又疼”，可别光想着是个搞笑场面。那里面藏着和土地打交道最朴实的智慧：你得懂得用巧劲，得学会倾听泥土的“原声”，得接受劳作带来的一点小疼痛和小意外。这拔出来的，不单单是一个萝卜，是一整个活生生的、带着地气的故事。这故事里有失败的咋呼，也有成功的闷响，最后都化作了饭桌上那口清甜爽脆的滋味。这东西，可是花钱买不来的。